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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白食(第2页)

她浅浅一笑自嘲道:“怎么?孙大厨嫌我做的不好?不肯吃啊?”

孙秀娥自然不是那个意思,便由着她做去,饭菜多做些,等到晚些肖克岚睡了起来时,让他去祠堂巷把肖宴叫过来一块吃饭。

临近傍晚,前院浓郁的鸡汤香味交杂着中药味,肖克岚缓缓走出房间,伸了伸懒腰,往北屋去看看岳父。

孙秀娥正在屋里都孩子玩,见他进屋,抬眼说道:“起来了?下午的时候月梅过来了,瞧忙不过来正帮着做饭呢,你先去祠堂巷把肖宴叫过来吃饭,免得他下了差找不见媳妇着急。回来的时候去一趟酒馆看看,顺便带一壶酒回来,今晚你们叔侄喝几盅。”

肖克岚看了一眼床榻上昏睡的老丈人,嗯声出门去。

算着这个时候肖宴该到家了,他一路快走到祠堂巷,还比肖宴快了一步,坐在门口的石凳上歇息。

没等多会儿,肖宴懒懒散散迈着潇洒的步子回来,调侃道:“唷?四叔,今儿怎舍得‘出关’啊?”

肖宴有两回上孙家看望小妹妹,肖克岚都在书房里温书,到窗前喊他也没反应。他还不知孙老爹出了事,嬉皮笑脸没个正形。

肖克岚眸子沉了沉,淡淡说道:“侄媳妇在我家呢,秀娥叫你一块儿过去吃晚饭。”

按照孙秀娥的吩咐,两人先往长盛街去,还没到酒馆看到店外围了一些人,连后头酒坊的工人都出来了。

肖克岚上前问:“发生了何事?”

这时阿旺委屈巴巴回道:“有几个外乡人,吃了饭不给钱,走的时候还顺走了柜台上几瓶酒。”

有位酿酒工人骂道:“听到阿旺喊我们就出来了,可惜人已经没影了,这是见着掌柜的和少东家不在,不然腿给他们打折!”

肖宴闻言一脸怒气,望了望四周:“还有这等事?往哪个方向跑了?看我不收拾收拾这帮无奈!”

阿旺摆了摆手:“算了,都走了好一会儿了,何况瞧着都不像临安城的人,上哪儿找去。”

这时一位四五十年纪的大伯说道:“那领头的看着有些眼熟,像是朱记商行的老二,后来家道中落了。不过多年未见,只是看着像,我也不敢断定是他。”

人都没影了,大伙儿慢慢散去,也就一二两银子的事,店里的生意还得接着做。今日孙老爹和孙秀娥都不在,店里还是有少许客人。

肖克岚在堂上和后厨看了一眼,拿了酒跟肖宴一同回孙家去。路上叮嘱肖宴不能把方才有人吃霸王餐的是说出来,肖宴不解,他便把孙老爹病倒的事说出来。

肖宴一惊,转而叹气拍了拍肖克岚肩膀:“那真是苦了你,四婶如今还在坐月子,家里老的小的都要照顾。你放心,酒馆的事包我身上,我让所里巡逻街道的弟兄多盯着些,那几个混混再敢来吃白食,定把他们揍得满地找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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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到了孙锦语满月的日子,孙老爹半月里醒过一回,话也说不清了,没多会儿又睡过去。这病情不容乐观,孙秀娥也无心操办女儿的满月酒,想着等父亲好一些,明年的周岁宴一定办。

虽然没有请客,这一天几个好友登门来。丁月梅给孙锦语做了一件衣裳,过来就给孙锦语试穿起来,正好合适。

王文瀚带了一只拨浪鼓来,还有一颗霍山赤芝,是之前父亲留下的,听说这东西对中风的人有好处,一并带了来给孙老爹。

花岱延上银器铺子挑了一对银铃手串,快到饭点时才到。

见他姗姗来迟,肖宴打趣道:“说好上午来的,怎么这么迟?昨晚是不是又在仙乐楼听一夜的曲儿啊?”

似乎一语戳中,他们三个男人倒是无所谓,一旁正在给孩子戴银铃的孙秀娥和丁月梅也听见了。花岱延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摇了摇手中的折扇。

孙锦语玩了半晌,孙秀娥招呼他们先坐会儿,自己先回屋给孩子喂奶。准备开饭,丁月梅进了厨房。

四人围桌坐下,花岱延低声说道:“不是仙乐楼,我听说余杭那边近日新出的曲子,回来晚了,城门已经下钥。在马车上呆了一宿,蚊子叮得睡不着,等天亮城门开了回家才睡了一会儿。”

肖克岚给他倒了杯茶,“这临安城的曲儿还不够听?竟然还跑余杭去。”

王文瀚问道:“晚了还不如在余杭客栈里过一夜,余杭到临安途中必经坪山,这条道你也敢夜里走?”

城北大营守在坪山外,防的便是义贤庄那伙贼子,平头百姓根本不敢往那里去。王文瀚在军中时常出营巡视,一支队伍不少于十二人,以山脚下万亩林为界,没有军令不可擅自入林。义贤庄贼首和二庄主,都是以一敌百的悍匪,军中无一人能应付这俩人,即便是秦总督领兵至此,亦不敢轻举妄动。

看他们吃惊的样子,花岱延不屑说道:“不就是几个毛贼嘛!我路过他难道还能杀了我?”

三人皆露出怀疑的神情,肖宴又问:“他们就这么放你回来的?”

花岱延手里扇子缓缓停下来,沉吟了会儿笑着低声回道:“我花了点儿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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