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寻自己的道。”姜照野继续开解她,“既不喜欢后宅,也没那么大的野心,那就找到令你自己舒适又能一展所图的方向。”
“你生命中,影响到你人生的事情是什么?”
影响到自己的人生的事情?
曾经是孩子,要侯府后继有人。
现在依旧还是有这个执念,但好像没以前那么执着了。
除开这个,就是与父母分离和战争了。
但这两个都太过宏大,就算圣人转世都无用,更别提自己这个没多少恒心的凡人了。
“你真的可以认真想想。”
姜照野为她指明前路,“你的被需要被认同不能来自江鏖或者秦王,而是要来自你本人。自己认同自己,才是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
“你觉得,打理好家事,应酬好人情往来让你认同你自己了吗?”
江瑶镜摇头。
“那就再找其他道路,不要伟大高尚的目标,那是圣人的路,咱们都是寻常人,一些小目标足以,得从你自己在意且想要改变的地方去想。”
自己在意和想改变的地方……
江瑶镜一时心绪万千,父母和子嗣不分离,这点好像再如何细化小目标都做不了,而且那是旁人的事,不能因为自己的在意就改变别人的命运。
那就只剩战争。
战争永远无法避免,这点毋庸置疑。
那就是减少战争带来的伤害?
又该如何减少?
战争这个命题,可以细化成百上千的小目标,每个小目标的方向也都不同。
“也不要死命去想,这种事,只在某次观花饮茶的时候,自己就出现了。”
江鏖忽然凑了过来,笑得贼兮兮,“你自来了江南就被关在家里,也该出去走走了。”
“那河中的红船,不止有卖艺不卖身的花娘,更有潇洒不羁的清倌人呢。”
清倌人当然没问题,但前缀是潇洒不羁就有大问题了。
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吧?
江瑶镜瞪大眼看向姜照野。
姜照野肯定点头。
江瑶镜:……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鹤鸣书院的山长,天下才名颇盛的洗鹤姜氏,亲外祖父,这是在让自个儿外孙女去喝花酒?
“你这个小古板。”姜照野没好气白她一眼,“那条河上都是清的,男的女的都只是卖艺,和青楼楚馆不同。”
“你表姐表妹们都去看过了。”
“只要不坐自家标识的船,不去甲板招摇过市,谁知道里面是谁?”
“大家都心照不宣了。”
“前两年你表姐还暗戳戳地给那男花魁投银子呢,不止她,其他几家的女儿都干过这事,没人说罢了。”
“而且那男花魁我还去瞧过呢。”姜照野兴致高扬的分享,“男生女相,确实很美很妖娆。”
很美很妖娆的男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