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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扶光知道,自己离开之前侯府正好在清理门户,如今的巡逻必然严密谨慎,再想如同上次般取巧入内不被任何人发现是不能够的了。
那就不遮掩。
江鏖都在找男人借种了,还遮掩个屁。
于是他随便寻了一个侯府外墙,四下无人就直接翻身入内,一路上只躲避普通下人,对树梢廊下屋顶等地方视若无物,一路直奔长庚院而去。
侍卫们:?
爷,您是不是过于嚣张了?
秦王这张脸对定川侯府的侍卫来说并不陌生,他没有任何伪装的直接入内,有几个年轻侍卫直接就要提刀上前,却被侍卫长阻了,说要先去回禀侯爷,那几个侍卫很是不解,禀告的功夫秦王都进内院唐突姑娘了,真的来得及?
几个年长的侍卫颜色示意他们不要吭声,跟侯爷说了再行后事。
听完侍卫回禀的江鏖:……
这和大摇大摆闯空门有什么区别?笃定本侯不敢大肆张扬还要吃下这个闷亏是吧?!
想得美,登徒子果然不值得怜惜!
一声冷笑起身,江鏖伸手拿下墙上挂着的佩刀,一边清散普通奴婢,一边集结侍卫,杀气腾腾地直奔长庚院而去!
*
如今盛夏看似已经过去,但秋老虎凶得很,又闷又燥,屋子里就跟蒸笼似的,即便四周都摆上了冰盆,闷热还是尚存。
江瑶镜侧躺在美人榻上,手中的象牙合欢团扇坠在半空只被虚虚握住,眉目舒展,鸦青长睫随着她的平稳呼吸微微起伏,早已安睡进入深眠。
“小月亮!”
阖上的花窗被人从外面推开,不止少年清亮的声音,蝉鸣燥热也随即争相入内。
“啪嗒——”
塌上的人被骤然惊醒,手中的团扇下落,又是一声脆响,她似乎被吓到了,一下子从美人榻上坐了起来,仓皇四顾,当看到还保持着双臂张开推开窗户姿势的岑扶光时,她微微偏头,定在原地,一张芙蓉面微肿,还没醒过神来,只呆呆看着他。
岑扶光也傻了。
他见门窗紧闭屋内也无人声,知她好像入睡后不喜奴仆环绕,料想是在午后小憩,本不应打扰,可他没有时间可以浪费,最多一炷香的功夫江鏖肯定就杀过来了。
既然已经坐实了登徒子的身份,自然不能无功而返,干脆推窗,朗声大喊。
谁知竟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美人初醒图。
天气闷热,私下里江瑶镜也穿得很是清爽,一身青绿合欢花齐胸长裙,外搭一件香云纱氅,就是这纱过于轻透了些,几尽透明又着一分朦胧,本还有如墨长发披散在身前遮挡,偏起身的动作大些了,小半发丝回归身后,又让香肩雪臂若隐若现。
岑扶光眨了眨眼,这都已经确实看到了,就不必掩耳盗铃了吧,大家都是诚信人,口是心非不是个好习惯。
所以他眼都不眨了,接着看。
就是鼻子有些痒。
江瑶镜终于彻底回神,她目瞪口呆地看着一点回避意思都没有的岑扶光,这厮脸皮是城墙做的?拿起枕头就朝他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