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把手机放到包里,在想祁屹周现在在干什么。平常这个时候,他已经回了房子,在煮骨头汤。
很奇怪。
明明她都没有看见,甚至她已经在前往广西的路上,可是他的动作却很直观地出现在眼前。
慢条斯理的,自然而闲适的。
她曾悄悄告诉他,她不想每天喝骨头汤,觉得厌倦。
他给她做出来个菜单。
还是骨头汤,只不过是各种不同的骨头汤。
冬瓜排骨汤、冬虫夏草排骨汤、玉米排骨汤、海带排骨汤……
每天不重样。
水梨不知道他怎么能记住这么多菜谱的,因为明明都是骨头汤,有的却要用砂锅炖,有的则不用。
很是复杂。
但是他却好像不觉得。
他现在会不会起了身,想煮骨头汤,却发现她已经不在,是不是有些无所适从,是不是也正在想她在干什么。
水梨眨了眨眼,有些揪心,酥酥麻麻的一阵疼,却缓缓吁出一口气,她不能半途而废。
人在旅途中,能想清楚很多事,能找回自己。
渐渐的,穿过隧道,光亮重现,水梨却意外的有些困意,缓缓沉入睡眠。
时间慢慢推拉。
再次清醒过来,是要下车。时间不早,他们需要到酒店,修整一晚,明早再次出发。
招待所不大,因为他们的到来显得热闹。
水梨洗完澡从房间出来,时间刚刚下午七点,她有点饿,问招待所工作人员,这附近哪里有吃的?
话刚刚出口,不太眼熟的阿姨走过来,“出去买干嘛?给你留着了。”
阿姨很热情,拉着她往餐厅走。
外面是一片很大的空地,正播放着露天电影。
阿姨越过几张桌子,在偏后排的那一桌前,站定,问,“留着的那一份呢?拿出来……”
就这么潦草几句,那一桌的阿姨们却七嘴八舌地聊开,“放哪里在?”
“筷子呢?”
“有给留汤吗?”
右手被一个阿姨放了筷子,左手被另外一个阿姨放了饭,“放心吃,我们动筷之前给你夹的,不够再说……”
一份盛得满满的米饭和菜,以及一份番茄丸子汤。
完完全全不会不够。
甚至会多出很多。
是那种明明素昧平生,却被释放了的善意与关爱,让人有点茫然无措。
但是细品,却又是细细密密的甜。
招待所在个镇上,夜晚黑得早,能看到很多星星挂在头顶,露天电影播放的声音沉沉闷闷,画质在夜色中不算鲜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