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不去的。
她有点想把这件事翻篇,他却俯身,拿起一件西装,看向她,“这件是不是太郑重了……”
他平时好像也不是这么磨砺的人,一向挺自恋的,觉得自己穿什么都不错。
但是在水梨那句话之后,好像什么都不够妥当,不是太素就是太重。
毕竟这已经相当于,见家长了。
水梨看着他,没回复。
他却好像误解了她的意思,重新换了件黑色外套,在身上比划,又问,“这件是不是更好……”
水梨慢慢眨了眨眼,他这一连串动作好像能推导出个很直观的结论:
他是不是,其实挺想去宁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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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屹周问她回去宁城的时间。
水梨回答了,还有两天。
她这么寡言少语的两句,祁屹周却好像很满足,关了衣柜,把她推到外面晒太阳。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种了一片多肉植物。很茂密的五彩斑斓的一片,肉乎乎的,就侧躺在向日葵花田的左侧,围在缩小版的栅栏里。
祁屹周发现了他的目光聚集之处,指了指,“种给你揪叶子的,我妈说这样解压。”
可是这样不会……
他好像会了读心术,先她一步做出解释,“揪下的叶子,放进土里会长出新的多肉,你可以和它们一起晒太阳。”
他安排了很多,在她浑浑噩噩的这段时间里。
到了吃药的时间,祁屹周推她进了房子。
她吃完药,苦味还没散,嘴边被递来一颗大白兔奶糖。
水梨下意识张开嘴,因为这种事发生了很多次,她已经习惯。
大白兔奶糖的味道通过舌尖渐渐传递到神经,一点一点,很缓慢,但是却是这些天水梨能接触到的最大程度。
她静静地体会着,像是第一次见到春天的人对一切绿色都目不转睛。
她难得有精神地问起祁阳给她的那只紫白色小熊现在在哪里。
祁屹周看了眼阳台,说,洗了,估计干了,你要吗?
水梨点头。
祁屹周多看了她两眼,去了阳台把小熊收了进来,又提溜着小熊耳朵,把它放在她眼前,问她,“是不是要抱?”
水梨看着不停在空中打转的小熊,点头。
他的读心术消失了,而且消失的不仅是读心术,看眼色的能力也没了。
他好像没看见她的点头,揪着小熊耳朵继续在她眼前晃,问,“不想抱是吗。”
明知故问。
水梨被他带得情绪有一瞬间的起伏,“要抱。还有……”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指尖,慢慢道,“你能不能别揪她的耳朵。”
她一句略带指责的话,祁屹周却笑,眉眼温和得不成样子,像起了雾的橙黄朝曦。
他上前一步,先把小熊放进她的怀抱里,又看了她一会儿,俯身抱住她,很紧很紧。
像拥抱迎接一场失而复得的惊喜。
水梨缓慢地感受着这种感觉,心跳好像不知不觉间变慢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