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说的是她小学的事,水国进工作忙,方?清不太管她,她身体又?不太好,发育得一直比同龄人缓慢。
有一次,水国进下?班早,去接水梨,刚好看见水梨一个人站在学校门?口抹眼泪,见到他来,委屈巴巴地告状,说,别人的小朋友都有家长接,就她没有。
她个小,又?生得白,哭起来眼泪汪汪的,眼周一片都是红的,模样很招人疼。
水国进当时都心都化了,特意把爷爷接到京城,平时接送水梨。
“梨子,你怎么寄了这么多东西?回来?”爷爷问。
“是我的一些东西?。”水梨放慢脚步,和爷爷并?排走,“妈妈说家里有点小,让我腾一点空间出来,给叔叔放货。”
她说得轻描淡写,其中的隐情一概不提。
爷爷叹了口气,说,“她一个女人,这么多年确实不容易,梨子你多听话一点一点,别让你妈妈操心。”
水梨对爷爷的回复不觉得奇怪,“嗯”了一声。
爷爷一向觉得,是他们家对不起方?清,导致她年纪轻轻就没了丈夫,所以一直告诉她,多为方?清考虑,不要让她为难。
他们回到家,水梨把行李箱拉到自己的房间。
一上?午的舟车劳顿,她脱了外套,躺上?床,而后嗅到了一股暖洋洋的阳光味道。
爷爷老?会这样,提前很多天给她晒好被子,铺好床铺。
许是太过温暖,这一刻,在外漂泊了良久的身心忽地找到了归家的港湾,水梨放松下?来,沉沉地陷入梦乡。
稍微休息了一会儿?,爷爷喊她吃饭,吃饭时,还献宝似的,把他买的大苹果一个又?一个放她眼下?展示。
水梨咬着菜叶,借着暖黄的灯光看爷爷。
和她小时候比,爷爷更瘦,脸上?的骨骼痕迹清晰可见,对着她的样子,却永远笑容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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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梨在家的日子很放松,哪怕像她这么自律的人,都悄悄懈怠下?来,很多时间用?来和爷爷相处,以及和祁屹周、成橙他们聊天。
祁屹周这个时候意外地展露出一点粘人。
他发来消息,说,【我们是不是很久没见了?】
水梨心跳有些快,【没有吧。】
他昨天送她回的宁城,走前还抱了她很久。
祁屹周也似反应过来了,发了条语音过来。
水梨点开?听,他啧了声,声音有点燥,说,“真是度日如年。”
水梨耳热,给他打字,【还有八天。】她回京城。
他回复:【七天零九个小时五十三分钟三十一秒。】
连秒都精确到了,水梨分不清心中的情绪,觉得甜,像呛了颗水蜜桃味的糖。
成橙也问她在干嘛,水梨拍了张洗菜叶的照片。
成橙:【阿梨!你身后那个东西?是井吗!】
水梨有些莫名?:【对。】
宁城依山而建,她身后这口井从水爷爷很小的时候就被打出来了,一直用?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