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新奇的物件和体验让李淳风觉得十分地舒服,同时他对于这个名动长安的县伯不免又多了些好奇。
“县伯今后还是要注意,刚才看脉象您应该有旧伤还未痊愈,如今心火又盛,对身体的恢复更是如拦路虎,今后还是以平心静气好生静养的最好!”
李淳风品着淡茶,看着颜白轻声地叮嘱道。
“唉!”颜白叹了口气:“事务繁杂,缺少人手,心力交瘁之下心火难免就大了些!”
就在这时,朱丁火急火燎地冲到了院子里:“县伯不好了,刘三兄弟和庄子里的人上山打猎,因为一头野猪发生了纠纷,如今被山里人给绑了,山里下来人说要么拿野猪换人,要么就永远找不到人!”
颜白猛地站起身,所谓山民就是那些躲避战乱躲在深山里活命的人,说得好听些叫山民,说得难听些就是一群野人。
纳税不听召,村子互相通婚,自个儿名其名曰世外桃源,实则吃了上顿愁下顿的野人。
脱离了人类世界,工具缺乏,没有种子,没有布匹,穿着兽皮在丛林乱窜,不是野人是什么?
匆匆走到庄子里,却见山里下来的那个山民正在被大伙绑成一个大粽子,一群人手拿棍棒围着他正在喝骂。
要不是刘三现在下落不明,大伙投鼠忌器,这个家伙绝对会被当场打死。
“县伯来了,都让一下,都让一下……”场面一静,所有人自发地让了一条路。
颜白居高临下看着这个面部有些浮肿的汉子,说道:“我是他们的头,有事对我说,老朱给他松绑!”
“那头山猪是我们发现了,我们都打伤它了,结果你们的人来了,趁着人多硬生生地抢了去,把肉还给我们,我们就放了他!”
这汉子揉着胳膊看着颜白,说话中气十足,看着他那双手如竹根一样的骨节,颜白断定这个家伙是个高手。
颜白无奈地叹了口气,娘咧,为了一头野猪来搏命,这山上的生活到底得多可怜。
从去年开始到如今,这庄子里家家户户房梁上都有百十斤野味挂在那儿,野兔子,野山羊多的吃不完。
看了看他,颜白问道:“就算我现在给你,山路难走,你扛得回去吗?”
“这你不用管,扛不扛得回去那是我的事,你只管给我就是!”
“一百五十斤够不够?”
“一百斤就够了,多的算给你们的了!”汉子豪爽道。
颜白挥挥手:“老朱,凑足一百五十斤肉给他,放他回去!”
朱丁着急道:“县伯,刘三还在他们手里,放他回去了他们不放人咋办?”
“不放人?”颜白轻轻地笑了笑:“那我去调集大军说山里有叛逆,到时候就不是放人不放人的问题了,而是要死多少的问题了!”
“你们找不到我们的!”这汉子不忿道。
颜白觉得好笑:“我们人找不到,庄子里的猎狗还找不到?再说了,居住的首要环境就是水,顺着溪流走就是了,咋能找不到呢?”
说罢,颜白蹲下身子:“看你面部浮肿,你们一定很少盐,我猜你们也会下山换盐!”
“我想想啊!”颜白揉了揉嘴上的火丁:“这也太简单了,要么从寺庙里换,要么从道观换,要么从县衙官吏那里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