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绡冷声道:“不必了,韩家自己带有医术高明的大夫,皇上还是先让太医们替诸位大人们疗伤吧。”
说罢,领着韩家的人退出了长生殿。
皇帝因被韩家家主如此怼着,心头涌上无名怒火,如果不是韩家还有那么一些利用价值,如果不是麟国弱势……也不必受这种窝囊气。
又有哪国皇帝像他这般受一个大家族家主的气?没有吧。
敢情他这个皇帝坐得连一个韩家家主都不如了,这样的窝囊气,皇帝再怎么忍也忍不下这一口。
当场就发怒,拍桌案,怒喝,“太子。”
李淮上前:“儿臣在。”
皇帝无缘故的冲他发怒,“这就是你负责的安全?这就是你办事的能耐?依朕看,你这个太子之位也别坐了……”
皇帝的怒火还没发完,太子不急不徐地打断:“宫中安全并非儿臣负责,父皇可是忘了,当初禁军统领可是刘锡,后上来的统领也是平常时刘锡的副手,而且儿臣还听说,此人是四皇子大力举荐的人。至于儿臣的办事能耐如何,父皇应该也知晓,儿臣已有三四年未碰过朝中务事了。”
言下之意,所有发生的事,都和他无关。
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过偏心,宠儿子宠到了这种程度。
皇帝一张脸铁青了又刷白,恨不得将太子吞掉。
“赵墉,赵墉……”冰冷的视线掠过太子,再次暴怒喝来大理寺卿赵墉。
“臣在……”一道匆匆的身影自殿外冲进来,抹着冷汗赶紧到殿前领命。
“彻查,给朕彻查这些女人的底细以及幕后人,不管用什么手段都给朕查出来,”皇帝鹰眸再次扫过底下的众人,“若是让朕知道是何人所为,必然不会放过。”
感觉皇帝的视线落在头顶上,李淮垂眸勾了勾冷唇,没说话。
“是!”赵墉不敢怠慢,连殿中尸体都没敢看。
……
太医院的人都被请了出来,发生这么大的事,就算想要瞒也瞒不住,很快就传到了民间。
听着民间各种版本的说法,乘坐在马车回殷府的老丞相不禁蹙紧了眉,他们刚出宫门,坊间就传开了?到底是何人传的?
“爷爷……”殷墨抬起有些冷漠的黑瞳,将心里斟酌着许久的话说了出来,“此事恐怕还是与太子府有关。”
殷墨的话让殷丞相一愣,接着就是蹙眉,暗暗打量着这个出色的孙子,“你最近和陆疆小儿很走近。”
殷墨没想到向来不太关心自己的爷爷会突然问这个,抿着薄唇,垂眸不说话。
殷丞相道:“爷爷并未想要质问或不允你交友,但这个陆疆毕竟和太子府有着莫大的关系,你自己可想好了。”
“爷爷?”垂头的殷墨蓦然抬头。
殷丞相继续说:“爷爷老了,殷家也经不起那样的折腾,殷家只对皇权俯首,你可明白。”
殷墨抿了抿唇,眼中的明亮因为这句话又熄了下来,“孙儿明白。”
如果太子有能耐坐上帝位,殷家可以二话不说支持他,如今皇帝还在,殷家只会站在皇帝身边,不作他想。
殷老丞相看了眼孙儿,轻轻叹息,“你不是陆疆的对手,这孩子爷爷仔细看过几回,将来……罢了,你若与他亲近也好些,省得将来被他算计得死死的。”
“陆疆不是那样的人,爷爷。”他替陆疆辩解。
殷老丞相当即冷哼一声,“瞧瞧,他就将你治得死死的,以往谁敢这样治你?让你这样替他说话?这娃儿面相讨喜,无害外表给他添了层保护色,其城府却不该是个七八岁孩子能有的……”
表面笑眯眯,温雅如玉的人,总比那些将情绪露脸上的人更危险。
陆疆这孩子见人就笑三分,藏七分,却让人抓不住错,同时也心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