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电梯来了。
叶长青走进电梯,一个女人推着一个担架床哭着走进电梯。
担架床上躺着一个骨瘦嶙峋的老人,老人面若死灰,咬着牙,表情倔强。
赵秋烟进入电梯,还想问什么,但看到旁边的女人推着担架床上的老人,眼泪像是决堤一样地流。
她不好意思说话了。
电梯缓缓降落。
女人哭着道:“爸爸,你听我的,我求你了。
答应医生治疗吧。
花多少钱,我愿意。”
老人突然开口了,但口气却带着怒火:“看个屁啊,我都八十九了。
没几天好活的了,医药费人家要四五十万,给我看完病。
你还过不过日子?
就为了让我多活几年,你背上四五十万的债务。
我就是死了,我也闭不上眼睛。”
女人哭着道:“爸,我愿意欠账,我愿意给你看病。
这个世界上,我就你一个亲人了。
你走了,我……我咋办啊。”
老头瞪了女儿一眼:“我早晚都要死,再活几年,我死了,你就不活了吗?
一天天地说的什么混账话。
我告诉你,你敢把我推进病房,我就绝食。
我就自己咬舌头。
反正这病,我是不看了!”
女人泪水如决堤,肩膀耸动,泣不成声。
叶长青在一边看得心中像是被巨石压着一样,压得难受。
他很想施以援手,但老人确实年纪大了,已经油尽灯枯,喝中药肠胃吸收能力不行,做手术……也没有几天好活了。
说白了就是父女到了告别的时候。
但医院里还想赚老人的治疗费,老人舍不得,女儿想尽孝。
赵秋烟一直紧锁眉头,几次欲言又止,随后碰了一下叶长青的胳膊,然后小手悄悄地指了指担架床上老人。
似乎询问他能不能治疗。
叶长青微微摇头,没得治了。
赵秋烟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