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惹得殿下生气,是我的不是。”谢夔说,然后他直接抽出来一条看起来有成年人的两指粗细的枝条,双手奉上,“殿下若是现在心中还有气,只管出气。”
鹤语看着眼前这一幕,倏然之间,有点不知道说什么话了。
她现在是真被谢夔这负荆请罪的骚操作,给彻底整得不会了。
“……你让我打你?”鹤语走下来,眼神颇是无语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她甚至都不知道现在谢夔到底算是在给她请罪,还是想要用这具身体来色诱自己。
脱了上衣的男人,露出了线条流畅的腰腹肌肉,虽然现在还背着干木柴,但是也能让人看清楚后背结实的肌理,一丝赘肉也没有。
谢夔的这具身体,不算是完美。毕竟,多年的征战,在他身上还是留下了不少的疤痕。
他又不是宫中的贵人,也不是什么上京的官家小姐,总不可能时时刻刻地注意着不能在身上留下半点疤痕。
但那些在战场上留下来的印记,却更彰显了蓬勃而凶悍的力量,又带着几分令人挪不开眼睛的战损的美感。
鹤语觉得谢夔就是故意的。
她走到谢夔身边,见他单膝跪地还跪得端正,心里却是感慨又震惊万分。
要知道凭着谢夔的骄傲,他如何会对自己下跪?
鹤语知道自己的内心在动摇。
她要的从来都是谢夔的一个态度,但现在,谢夔给她的态度,已经大大超过了她的预料。
谢夔听着鹤语的问话,他脸上神色都没有变一下,只是一边开口,一边解开了后背上背着的干柴,“悉听尊便。”
那意思,就是让鹤语随意动手,自己绝不会反抗。
鹤语咬着唇,她最终还是伸手将谢夔双手捧上来的那根树枝接了过来。
随后,鹤语去关了门。
虽然外面肯定没人敢来偷看,但她多多少少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谢夔不要脸,但她可做不到。
打人这种事,鹤语还真是从未做过。
就算是犯了错的宫人,自然有下面的管教嬷嬷和管事宫女去处置,又哪里需要她自己动手?
但现在,鹤语却要动手了。
而且要动手的对象,不是一般人,而是谢夔。
堂堂朔方节度使,封疆大吏,朝堂重臣。
鹤语心里堪称五味杂陈,她细白的手指摩挲着有些粗糙的树枝,重新走回到谢夔跟前。
“你做错了什么,需要我打你?”鹤语居高临下地看着谢夔问。
谢夔:“当日,臣欺负了殿下。”
“哪日?”鹤语下意识地反问。
谢夔不由抬头,在看清楚鹤语脸上一闪而过的茫然时,他心头忍不住轻笑一声。也是,他家这么乖巧的公主殿下,哪里会明知故问?他家殿下,面皮比那馄饨皮还薄,若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怕不是早就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