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垂涎张大娘的儿媳了,只是之前忌惮于张大娘有三个儿子,他不太想和这家人结仇,所以一直没有动手。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为了一百两,别说对方只是有一个丈夫和两个叔伯兄弟,就算对方是个公主,他也敢睡上一睡。
审讯是在所有难民的面前做的,疤痕男这一席嚣张又狠厉的话,不但是阮锦宁和侦办案件的人听到了,流民们也都听到了,当即一个个都愤怒不已。
好家伙,他们就说嘛,他们刚到宴京外的时候,不但是守城官兵不让他们进城,就连路过的人都把他们当成洪水猛兽一样。
怎么突然之间就有人争抢着要给他们吃的、穿的了?
原来那些人是想要利用他们搞垮厉王妃的粥棚啊!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他们自己不肯做好人,就也不让别人做了?
张家的人更是怒不可遏,恨不能当场搞死疤痕男。
张家兄弟二话不说,揪住疤痕男就是一阵暴揍。
不一会儿,疤痕男就鼻青脸肿了,疼的直呼救命。
衙役们起先没有出手,他们十分唾弃疤痕男这种畜生。
只是,他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打死了,所以很快就把张家兄弟给拉开了。
疤痕男被带走后,场中的气氛有了一瞬间的凝滞。
不过很快,气氛就被打破,众人的情绪瞬间爆发了出来。
尤其是那些坚定地选择了厉王妃的粥棚的流民,更是义愤填膺:“咱们这一路走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遭受了多少白眼,难道你们都忘了?”
“就算是远的忘了,那你们也应该还记得咱们刚抵达宴京的那一天,咱们有多绝望和无助!”
说话的是个上了年纪的女子,她半头头发都白了,身上穿着从厉王妃的粥棚里领的棉袄。
相同的棉袄款式,穿在她的身上却不似寻常人那般泯灭于众人,反而十分有气质。
她的眸光精明且锐利,缓缓环顾四周一圈后,被她看到的人,全都愧疚地低下了头,根本不敢和她对视。
脑海中,也浮现出了那一日的情景。
他们这一路上途径了不少城池,无一例外的,那些城池都不肯容纳他们。
若是他们敢硬闯的话,还会被当成乱军,被射杀而死。
他们这支队伍原本有三千多人。
可走到这里的,就只有不到一千了。
除了一些在当地有关系的人和他们这些幸存者外,剩下的那些只有三分之一是死在了路上,其余的,都是被守城军射杀而死的。
宴京,就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所以,当他们被宴京的守城军拒之门外的时候,这一路上的所有力气和勇气,似乎都在那一瞬间消耗光了。
他们不知道未来该怎么办。
哦不,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没有未来。
就在这时,厉王妃接纳了他们,给了他们活下去的希望和勇气。
那些选择了嘉敏郡主的粥棚的流民,更是不敢抬头,有些甚至因为愧疚而红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