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起,落叶飞,满城的大梁更显沉寂。魏国的街巷犹如无言的荒原,满是人们仓皇、匆促的步履,甚至孩童的笑语也被染上了丝丝阴冷。城墙之下,秦军长围不解,魏国使者几次出城,皆被拒之,徒留苍白愤懑于面。大梁之内,朝堂之上,纷争不息,魏王已如惊弓之鸟,朝中大臣们各执己见,时而赞成议和,时而主战,一时谁也无力扭转这风雨飘摇的局势。
便在此时,张述提起一卷图纸,缓步而入白起的帐中。他步履从容,目光沉稳,眼中透出寒星般的冷静与智慧,仿佛天地之间一切尽在其掌控之中。
“将军,”张述垂手而立,微微一笑,“大梁之围,魏人困守孤城,断粮又无援兵。然,若非联盟未破,魏人岂敢妄生出战之念?”他的语气低沉,似乎带着某种冷酷的审视,映衬出帐内烛火的微光。
白起抬眼,眉宇间隐有一丝疑虑:“此言何意?若单论赵魏之盟,确是我军一患,然赵国远在东南,非一朝一夕可灭,欲破此盟,谈何容易?”
张述微微一笑,轻轻一挥手中图纸,悠悠展开。图纸之上,魏赵之地交汇,细细标注,犹如魏国心腹要地:“此图乃赵魏两国相接之处,彼时二国为抵御强秦,多有协作。然,赵人性高傲不逊,若其与魏国争功,我秦便可乘隙而入,暗使离间之计。”张述缓缓地用指尖点向地图之上,指向魏国边界靠近赵地一线,语声轻柔,却如鞭策般击中白起的心弦。
白起低头审视图纸,目光逐渐锋利,似已窥得全局,便道:“若此计可行,秦魏之争自能置赵于两难之地,魏国断了赵国之援,定将难支吾之困。如何破盟,速速道来。”
张述略带笑意,声音低沉又凝重:“此乃借刀杀人之策。魏赵本是联盟,然盟友之情岂能抵挡权势?若我军特使往赵国议和,示以攻齐为援,赵王自会生疑。赵若得秦助击齐,胜亦是利,败亦无损,焉能不动心?”他停顿片刻,指尖微微一敲图纸,仿佛那敲击声中已揭示了胜负之机。
白起闻言,露出一抹微笑,称赞道:“妙哉,实在妙哉!如此,则魏赵盟约自破,魏军无援,将不战自乱。”
张述微微躬身,目中闪动着冷冽的光芒,补充道:“将军,魏人困守大梁,国中已无粮草,此时切不可操之过急,宜采取围城消耗之计,直至魏国力竭,再于关键之刻施以一击。”
白起不禁哈哈一笑,赞许道:“张述之才,果非寻常!此计既破盟又耗敌,可谓一石二鸟,天策之谋,堪称绝妙。即刻派出使者前往赵国,言我秦欲与赵联手,共伐齐国。”
一时间,秦营之中灯火彻夜不息,使者整装待发。数日后,秦国特使已至赵国朝堂,通禀以秦赵联盟攻齐之意。赵王久闻秦国大军威猛,心中虽隐有不安,然因忌惮齐国势力,仍是动心,遂命赵臣议和。
此刻,魏国朝堂却似烈火灼身。魏王对赵国渐趋秦国的态势感到焦灼不安,惶惶然召集众臣议事。朝中大臣们争论不休,有人主张议和割地,有人坚持战到底。一时之间,朝堂如一锅沸水,煮得哗然,热闹非凡。
其中一位老臣不满魏王左右摇摆,忧心忡忡地道:“大王,秦人如虎狼,若赵国真与秦结盟,共伐我魏,魏将何以自存?唯有割地息事,方可缓急。”
魏王脸色苍白,心神不定,深知国势已然脆弱,若赵国背弃魏盟,此大梁岂能久守?他环顾四周,目光满是沉重。
而在秦军帐内,张述得知消息,不觉露出一抹冷笑,轻声道:“魏王此时方知盟友不可倚,已然晚矣。”他转向白起,补充道,“将军,可派遣探子秘密联络魏臣,使之传递魏国之虚实于赵。赵国一旦知晓魏之无援,断然不会冒险相助,则魏国孤立无援之势已成。”
白起微微颔首,眼中带着几分赞许的光芒:“张述之策,真可谓滴水不漏。传令三军,继续围困大梁,待魏国崩溃之时,再予以一击。此战,当立不世之功!”
张述轻轻俯身,目光深邃而沉静:“末将定不负将军重托,战事大局既定,尚需谨慎收官,确保全胜无遗。”
大梁城外,秋风寒凉,秦军在张述的计谋下,步步为营,魏国无路可退,前方是仇敌,身后是崩溃之盟。赵国得秦国承诺,共讨齐国,亦不再为魏国之安危挂念。至此,魏赵联盟渐次瓦解,魏国孤立于世,秦国居高临下,掌握了战场之上的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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