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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插曲或前奏（第2页）

“艾玛拉，别吃得太开心。”

“吼！！！”

在那些毫无征兆就停下、差点把自己主人甩下身来的骆驼与它们背上还完全摸不着头脑、只顾着训斥坐骑的主人前方，反方向传来一瞬重过一瞬的巨大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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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哈啊，呼……啊！”

有凄厉的嘶吼。

“不要，求求你，发发慈悲……呃！”

有哀怨的告饶。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是什么东西啊！”

有惊疑的质问。

“……”

当然也有闷不做声、只顾前进的沉默。

同一片风沙间，同一条道路上，局面却完全不同。仅仅数分钟后，攻守之势已然互易。

原本气势汹汹的强盗们挣扎、逃窜、手足并用，在本能的唆使下拼命远离他们原本的目标。那些刚才还满是凶狠和恶意的脸上如今只剩下了涕泗横流的狼狈，几乎令人怀疑他们才是这场遭遇战中悲惨的受害者一方。与之相反，手提长矛的战士们露出嗜血的微笑，追逐在这些完全丧失了战斗欲望的溃兵身后，估计着自己该瞄准哪个部位出手。

克丘亚正在射击那些尽力跑得更快些、拼了命想把自己藏进扬沙后方的背影，一个又一个。这些在艾玛拉面前一触即溃的所谓匪徒根本没有面对死亡的勇气，一百多个人加起来都没有砍出超过十刀，更不要谈他们仗以为势的坐骑哪怕不曾掉头跑得比主人更快也只剩下原地发抖，丝毫不敢向前冲击了。

克丘亚早就收回了匕首，并不准备继续用他们充当祭品：刚才它已经划开了好不少人的血管，可每切一刀却只是叠加一份索然无味的失望。所以现在它只是专心地清除逃窜敌人的移动能力，把瘫倒在地的强盗留给商队中的勇士们去解决。

眼见四方已经感觉不到敌人的踪影，它抬高吹管，把最后一枚吹箭退了出来，放回腰间。

略微休息一会儿，它走到自己那还埋头在地的庞然血亲身旁，伸手抚了抚对方的小臂：“别啃了，艾玛拉。”

艾玛拉听话停下，又歪过来一点儿脑袋，把自己压低的大嘴伸到克丘亚脸前。于是后者小心地抬起手，缓缓拂掉那些黏在嘴巴内外和牙齿上的、被鲜血浸透而粘连的黄沙。

或许是它在这件事上太过全神贯注，不知不觉间其他人已经收拾好了战场。依娜姆走到它身边，想要弯下腰汇报，又犹豫地重新站直。艾玛拉用大大的眼睛来回瞟她几下，向上一翻，然后发出一声轻吼。然而，尽管被这个声音提醒，克丘亚仍然没有停住手中的动作：

“要说什么就说。”

“唔……是这样的，大酋长。”依娜姆一边看向——同时尽力忽视上方艾玛拉转来转去的眼珠子——它完全没动的侧脸，一边又下意识指了指背后：“抓了不少活的，都捆起来了，骆驼也留下了很多。您决定怎么处置他们？”

“说说你的想法。”

克丘亚还是没看她，转而向下一颗牙伸出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