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思绪都变得泥泞。
“不能吃了。”良久后,唐柔才干涩的找回自己的声音。
融化的糖水顺着指腹向下流淌,拉扯出黏腻的糖丝。
苍白的男人垂下眼睫,细致的舔舐过去。
将每一寸缝隙的,都清理的干干净净,濡湿又缱绻,似乎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引人浮想联翩的举动,干净的侧脸像一抨雪。
唐柔僵成了一座雕像。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思想出了问题,心悸的感觉太过强烈,让她隐隐产生不安。
伸出另一只手没被他攥住的手,安抚性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好了,月,不能吃了。”
水母怎么能吃糖呢?他什么都不能吃,他唯一需要的元素是水。
吃糖,怎么会是他该有的行为呢?
可他吃得太过认真了。
唇瓣是软的,口腔是软的,指腹下的触感更是混杂了糖果的腻滑,一塌糊涂。
月的面容已经不再是之前的懵懂少年,更成熟了一些,冰雕玉琢一样的男人,或是青年,雌雄莫辨,有一眼能看出锋利精致的轮廓。
让她没办法移开视线。
……她好像也没办法移开视线,因为事情在变得危险。
厚重的金属舱盖逐渐变形,像被火烤过的塑料一样扭曲融化,边角处淅淅沥沥的向下滴落铁水。
唐柔瞳孔缩了缩,连忙制止,“月,不准释放毒素。”
金属被腐蚀,发出滋滋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青年顿了顿,掀起白色的眼睫。
他从唇间吐出唐柔的手指,水果硬糖只剩下小小的一点。
染着潋滟水光的唇一开一合,无声的做口型。
唐柔依稀看出来,他说的是……
‘乖’
‘听话’
是她曾经教会他的那些口型,也是她曾对他说过的话。
怎么最近,一个两个都开始让她乖了?究竟谁是饲养员?
唐柔心底古怪,又觉得好笑。
直至现在,看着这样的月,第一反应都是觉得他安安静静学习人类说话的样子很可爱。
“嗯,对,要听话。”
唐柔尝试着掰开他攥在自己腕上的手,轻声哄,“要乖,小月。”
可那只手握得更紧。
月很严肃。
精致的眉眼冷下来,抿起薄而润的唇。
似乎对唐柔哄小孩一样的态度感到不满。
对峙两秒,神情柔和了一些,耐心而缓慢的继续做口型。
‘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