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结束后,唐柔和阿瑟兰进入城市。
正式拜访这个诡异的地方。
……
狂风骤雨洗涤了灰尘,视线变得清晰,整个城市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昏沉色彩。
自由日结束之后,那些原本如野兽般凶残野蛮的刽子手们,又变成了文明守法的良好公民。
他们衣着干净,神态自然,三三两两的走在街上、商场里、以及各种各样正常人类会出没的地方,行为举止都与文明世界的公民没什么两样。
这才是最古怪的。
他们可以拿起屠刀,又可以神色自若的放下屠刀。
唐柔和阿瑟兰将车缓缓开入城市,月蹲在干燥的空舱里,乖得像个人形摆件。
他好奇的感受着隔壁藏里的D级实验体,垂着睫毛,神情看起来很哀伤。
很快,他站起来,迈开长腿来到唐柔身旁,非要跟她一起挤在单人座椅上。
“坐不下的,小月。”
唐柔推了推他的肩膀,对方却靠在她的肩上,用冰凉细腻的面颊肌肤蹭她的脖颈,纤弱的睫毛轻颤不断,靛蓝色的双眸中满是哀伤和眷恋。
他伸出手拥着她的腰肢,分明体型比她修长宽阔许多,却像个孩子一般可怜兮兮的撒娇。
唐柔将话咽了回去,任由他心满意足的抱着。
阿瑟兰看了一会儿,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你还是这么纵容他们。”
“有吗?”唐柔笑,“小月很乖的。我以前总是忽略他,亏欠他了很多,现在想补偿一下。”
“可这种补偿方式不太对吧?”
阿瑟兰刚说完,对上了那双空洞的、毫无温度的靛蓝色眼眸,后背猛地一凉。
一种危险的感觉弥漫上心间,这个人形生物看起来非常温顺,却在这一刻爆发出了令人恐怖的低压警告,仿佛她再继续说什么阻挠他与唐柔亲近的话,就会被惩罚。
这是来自差异悬殊的物种之间天然的压制,来自于人类对危险降临前的生物感应。
阿瑟兰默默将剩下的话咽在咽进嘴里,看向窗外,假装被外面的景色吸引。
唐柔嗅着空气里的气息,忽然说,“好像找到了,那位牧师。”
“在哪里?”
“那儿。”
阿瑟兰顺着唐柔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家精致奢靡的酒吧。
视线跟着移动,发现旁边就是城市纪念碑和中心大教堂。
唐柔将车停了下来,降下车窗轻轻的嗅着。
酒吧的后街摆放着许多垃圾桶。
有几个人在那里抽烟。
地上并不干净,有雨后的湿润泥泞,以及乱丢的烟头和酒瓶。
唐柔歪着头观察其中一个人,对方斜靠在门框上,姿态散漫随意,穿着连帽衫,全身都遮掩得严严实实,个子很高,帽兜里隐约露出一截白皙的下巴。
很瘦,浅青色的胡渣。
他的手里夹着一根香烟。
抽烟的动作很娴熟,一看就是老手。
那双手这么漂亮,用来夹烟有种说不出的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