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柔又用了肯定句。
女人眼神闪烁,点了点头,“外来者、一般是被送去献祭的……最好祭品。”
“什么是献祭?”
对方冷不防咳嗽起来,几乎把肺咳出来。
大量鲜血从她腹部涌出。
唐柔皱眉,掀开毛毯。
脸色变得很难看。
静默了几秒,她把毛毯重新给女人盖上,动作很轻,对她说,“你活不下去的。”
女人只剩下出气,像不能呼吸了。
“我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
毛毯下,内脏都从肚子流了出来。
要怎么活?
旁边的小孩哭出了声。
他第一次露出了孩子气的单纯,一颗一颗眼泪大量流出,紧紧的攥住女人的胳膊,怕她疼,又转而抱住她的脖子,发出如受伤的野兽一样的悲鸣。
“我不许你死!”
“我又不是你妈!”女人忽然变得愤怒,声音尖锐。
“如果不是你妈把你托付给我……滚开!拖油瓶!”
“如果不是你,我早就离开这里了!”
“都怪你!你个小杂种!”
“滚开!”
“拖油瓶!”
男孩不停的哭,捂着嘴,声音压抑。
无数条丝线向外探出。
窗外堆积的腥臭物质越摞越高。
唐柔却闻到了一种露水般清透,又冷寂的味道。
那是一种,带着爱意的恨。
唐柔对感情懵懂,女人临死前,面对那个孩子所迸发出的情绪,对她而言太复杂了。
她不理解。
女人恨他,又爱他。
好像,爱更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