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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和平王的第一次见面。
陈皇后陈彤是唯一的见证者。
一夜密谈。
他应下了平王不得牵连无辜者的要求,平王为他游说了宗亲,瞒着庆厉帝打开了那扇紧闭的城门,保全了他的出师之名。除了当事三人之外,谁也不清楚那一夜发生的事情,后来他同对方也一直相安无事,直至五年前清算大庆旧党。
可惜对方先一步得到了消息。
武帝沉吟:“你有消息了?”
季岩一点头:“陛下命令的事情臣岂敢含糊?已经有了踪迹,不日即能解决。”
“很好,”武帝满意道,“不过此事便不必告知彤儿了。”
季岩笑道:“臣知晓,五年前的事情不会再一次发生了。”
毕竟……五年前若不是陈皇后得到消息放走了平王,平王早成为了刀下亡魂。
曾经互相扶持患难与共的夫妻二人到底是到了如今这步田地。
武帝颔首:“季卿做事朕一向放心。”
……
大公公福喜端来了刚出锅还热乎的糕点,又给季岩沏了一壶茶,在武帝耳侧低声道:“陛下宽心,皇后娘娘那边奴才方才已经送去了。就是六殿下不在,应当吃不上热乎的了。”
他做事一向机敏和武帝心意,鲜少出岔子。
武帝眉头微蹙:“不在?阿楠又出去惹祸了?”
他虽是这样说,跟了他多年的福喜却能看出他表情中并无严厉之色,拍着肚子笑:“六殿下孩子心气惯了,做事也不像其他殿下那般循规蹈矩,奴才也猜不准。”
“这孩子。”武帝摇头。
这会儿他倒不像个皇帝,反而显露出几分寻常人家慈父的模样。
对顽皮的幼子无奈又纵容。
季岩甚觉趣味。
“六殿下?臣来时倒在御花园凉亭里见过。”季岩道,“两年过去,六殿下倒是越发肖似娘娘了。”
他来时路过御花园,萧子衿就趴在凉亭栏杆上喂鱼,旁边是太子妃文绮。
两人似乎在说北境的事情,季岩只囫囵听到了一耳朵,并没放心上。
武帝扣着茶碗盖,虽然表情没多大变化,但神色却比之刚才更加柔和,还带着几分溺爱:“他那脾气倒确实同彤儿早年如出一辙。能惹祸的很,又鬼灵精的,朕偶尔罚他都狠不下心,也就彤儿治得住他。”
“六殿下机灵着呢,知道陛下您舍不得。”福喜观察着他的表情应和,“您看他在娘娘面前哪敢那么放肆。娘娘嗓子一大,喊一声六殿下大名,六殿下立刻就不吱声了,聪明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