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起来,咱也算是熟人了,还这么压我价格。”
老张略带尴尬笑道:“这行大家都这么过来的,等以后咱真熟了,就不会压你价格了。”
“不扯了,我得走了,不然鱼死了,我还真得亏本。”
老张第一时间把龙趸绑在了自己的渔船上,然后把那些真鲷、黄鸡什么的,统统倒到自己渔船的水舱里,火急火燎朝着榕城码头开去。
以前走货最盛的时候,像这种稀罕货,根本就不用拉到榕城去卖,县城的饭馆老板会过来收。
尤其那些内陆来买走私货的老板,以前没吃过海鲜,到了这里,都想尝尝鲜,且特别舍得掏钱。
那时候,海鲜生意非常好做,他们一边压渔民价格,一边高价卖给饭馆老板。
有不少人都靠倒卖海鲜盖起了新房,可自打上次大清洗后。
整个县城的经济就萧条了,饭馆关掉了九成,他们这些鱼贩子生意也难做了很多。
而像这种大鲈滑一年都见不到几条,算是稀有货,但也不是普通人能消费得起的。
他之所以敢出这么高的价格,是因为刚好有个亲戚,在榕城那家刚开的外贸酒店当采购。
前段时间,他那个亲戚就已经跟他透露了,只要是海边的稀罕货,酒店这头都会收。
还说什么,最近总接待“鬼子”考察团,它们特别喜欢吃真鲷和黄鸡这种鱼,经常拿活的生切着吃。
而这些鱼只要够新鲜,酒店也会高价收,活的话,价格甚至可以翻倍,这也是老张敢喊到一块的底气。
因为其他的鱼贩子,根本就没有他这个渠道,要敢喊到这个价格,肯定得亏本。
可惜这一单,他原本可以赚两三倍的,被大家这么一搞,就只能赚个辛苦费了。
说起来,都怪那个二货年轻人,咋呼咋呼的,不能做主的,瞎激动啥,让他给判断错误了。
。。。。。。
李多鱼卖完鱼后。
看了眼又瘦又黑的小舅,想起上次在县城宰了他一顿,便说道:“走,今天赚钱了,带你们下馆子去。”
陈冬青笑骂道:“等你这句话,都等老半天了,总算你有点眼力劲。”
李多鱼带着他们两人,来到码头附近,一家稍微有点破旧的小菜馆。
这家菜馆是一对中年夫妻经营的,连名字都没有,条件也只能算一般,菜单什么的,直接用木炭写在墙上。
可生意却不错,原因是这家店性价比挺高的,海鲜也非常多,门口的大木桶里,有各种贝类、本地蛏、花蛤、海蚌都有。
旁边有个水泥浇筑的大池子,里面有一些活鱼和海虾。
以前走货时,他跟阿贵回到这家饭馆来吃夜宵,跟这对夫妻老板,也算是比较熟悉。
到菜馆后,李多鱼找了个空桌,对在厨房里忙活的老板喊道:
“老陈,来一份韭菜炒蛋,一份笋干五花肉,一份醉蟹,一份炒花蛤,一份海鲜炒粉,最后来了一打啤酒。”
听到声音后。
老板拿着炒菜的铁铲跑了出来,见到李多鱼后,笑道:“可以啊,那么多人被抓了,你居然没事。”
“我收的早,刚好躲过了。”
菜馆老板老陈,看了他们一眼后,问到:“对了,阿贵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听到这话后。
众人脸色变得有点难看,而老板瞬间也察觉到了不对,赶紧说道:“我先给你们做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