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离开傅家,直奔医馆。
四海早早的开了门,靳丰年早就吩咐过他,是以靳月一来,四海便把小夫妻二人往后院引去,“靳大夫早就在等着了,知道公子和少夫人要来,提前让我在门口等着。月照姑娘已经出城了,说是昨儿夜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要跟娘家人回个话,免得娘家人担心。”
所谓娘家人,自然是女子军众姐妹。
靳月没说话,心里只惦记着花绪的伤势。
下了地窖,见到了花绪的刹那,靳月面色骤白,奄奄一息的人儿,仰躺在床榻上,气若游丝。
“还活着!”靳丰年又强调了一句,“那药,护住了这丫头的性命,虽然还没醒来,不过暂时能扛一阵子,接下来只要不出意外,继续诊治,估计……好起来的机会能有五成。”
靳月点头,“五成也是可行的,只要没死,就有机会!”
“这么想就对了!”靳丰年道,“罗夜死了,这事终究到此为止,花绪为我们清理了门户,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到时候你师伯也会过来,我两合计合计,机会就能更多一些。”
君山眉心微凝,罗夜……
“罗夜的尸体丢了!”傅九卿立在那里,面不改色的开口。
屋内,瞬时落针可闻。
好半晌,靳月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罗夜的尸体?”
“既然花绪说人已经死了,确认无误,那么尸体丢了……应该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顾殷眉心微凝,“尸体不会自己长腿跑了,最大可能是燕王府为了遮掩什么,所以自导自演。”
靳月瞧一眼床榻上,气若游丝的花绪,她绝对相信花绪的话,罗夜不可能还活着。可燕王府想干什么?故意藏起罗夜的尸体,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没必要遮掩那么多,完全可以对外宣称遭遇刺客或者窃盗,不过是三两个毛贼而已。”傅九卿面色微沉,音色寒凉,“我只担心,别有用途。”
靳月不解,“一个死人罢了,还能有什么用途?”
“那倒未见得!”靳丰年满脸焦虑,神情似乎有些怪异,“罗夜的父亲与我、裴春秋师出同门,但他们走的是邪门的路子,是以有些东西委实不在咱们的预料之内。”
靳月愣了愣,“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在提醒你,凡事皆有可能,不可太过大意!”靳丰年叹口气,“罗夜终究不是善类,若是旁人倒也罢了,他嘛……找到尸体之后,最好能一把火烧了!”
靳月听得不是太明白,傅九卿却是懂了。
花绪暂时不能移动,只能继续留在医馆里,好在罗夜死了,靳丰年又可以重见天日,左不过不去前堂问诊罢了,继续躲两日看看情况。
前堂问诊,依旧交给漠苍。
“我去一趟府衙!”靳月道。
傅九卿点头,站在原地看她领着明珠和霜枝离去。
“她不太一样了。”漠苍双手叉腰,“越来越像他们家的女儿了!”
傅九卿没应声,她本来就是!
“花绪弄成这样,她心里不好受,你多劝劝她,还有……那个麻烦精三天两头的来医馆找你,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别来这儿,免得到时候撞在一起,我家妹子吃醋!”漠苍说的麻烦精是谁,不言而喻。
傅九卿侧过脸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