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街,又不属于你。你有本事先把南城占了,再放狠话。”萧珩淡淡说。
徐白看着他们俩。
她一直想要远离权力争夺的旋涡。她想避开罗家、滕家对她的陷害。
可最后,她落入了更深的陷阱里。
避无可避。
“……我先回去了,四爷。”徐白开了口,“少帅,我今天有点累,没空与你说话,下次再聊吧。”
她转身进了弄堂。
外面发生了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徐白能回来,母亲喜极而泣;妹妹稍后才放学,搂住徐白的腰不敢松手。
“我正想问问你,咱们要不要搬家?”母亲对徐白说,“最近不少富商跑了。大帅一死,肯定要打一次仗的。”
徐白:“咱们去哪里?”
“回乡下,你外祖家有老宅。”母亲说。
城里一动乱,有钱有门路的人跑去南洋,或者港城;没钱没门路的,就躲回乡下老家。
“西西还要念书,我还有差事。”徐白说,“我们走不了。”
萧珩岂能放过她?
她是目击证人。
她没有受审、没有被灭口,已经是奇迹。
她一跑,就是心虚,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姆妈,这次我可能要连累你了。我们走不了,只能老老实实住着,不可轻举妄动。”徐白说。
母亲拥着她:“你不想走就不走,说什么连累!”
又问她,“现在你的处境很敏感,是不是?”
“是。”
“还好,当时四爷把你带走了,保护了你。”母亲说。
徐白当然知道。
母亲又说:“冯家倒了,你听说没有?阿苒和她母亲、姊妹都搬走了,可能也是回乡下去了。”
徐白怔了怔。
冯苒的父兄,都是旗帜鲜明的“太子党”,他们拥护萧珩,能力却又不是很强。
“阿苒的大哥和她阿爸呢?”徐白问。
“都死了。军政府死了很多人,又升上来很多人。”母亲道。
徐白痛苦闭了闭眼:“我都没有和阿苒告别。”
不知今天还有没有机会重逢。
在这个乱世,荣辱都是一瞬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