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听周围,安静的只剩下水声,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和越来越乱的呼吸声,一分钟过去,我忍不住喊出声,“小哥!张金钱!”
他们都没有回我,我听着自己的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腔,完了,天地无着,最孤立无援的时候,最糟糕的来了。
我的心脏撑不住了,药却没了。
它正常这一路,我误以为它放过我了,没想到它还在,就等着我落单时闪现出来背刺我。
我强忍着眩晕,脱下半边外套,把右臂跟锁链紧紧缠在一起,不要晕过去,不要掉下去。
我的药在小哥那里,除了他在石庙塞给我的一支,他手里应该还剩下三支。说好的不离左右呢,你倒是快回来。
手电掉了下去,在水中忽悠忽悠的往下沉去,我眼前的世界变黑了,随后感觉飘飘洒洒,开始随着锁链轻轻摇晃。
松开手,任由黑暗把我整个人吞没。
不知过去多久,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又站回山崖通道,好像还是我们下来的地方,我心说我怎么还又回来了?是小哥救了我?
转头却没有看到闷油瓶和胖子他们,只有我,孤零零的站在没过小腿的白色迷雾里,我条件反射立即捂住口鼻,张家的碱雾?
想要逃走,腿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白雾升腾,我几乎要窒息了。
这时我看见一个年轻人,穿着古人那种玄黑色的宽袍广袖,头上是金银错玉的峨冠博带,从我面前悠悠走过。
真的是目不斜视的走过。
然后年轻人又倒退回来,看我,“噫,这里还落下个什么东西?”
我略松开口鼻,试了试,好像不是碱雾,能呼吸,看来只是一种雾气。
于是我放开手,回答道,“是人,我应该算是个人。”
“人。啊,人~”年轻人捏着下巴,歪着头看我,似乎是在辨认,“是人,怎么没有心跳呢?不应该这样。”
我摸了摸自己,我还有呼吸,但我的心跳确实停了。
年轻人伸手按上我的心口,一缕阴凉的白雾沁了进去,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是要对我做什么?
年轻人说了句,“你该当呼吸不止,你应该心跳如常。”
心口剧痛,心脏仿佛正从余灰冷烬里重燃,重新轰鸣着运作跳动,热血涌流终于驱散了血脉间的阴冷。
原来是在修复,也算是祝福。
年轻人收回手,看着我,“你就是那个,那个话最多的人吧。”
这是谁,好像对我很熟悉,不然凭什么说我话最多?
“我话不是最少的,但应该也不是最多的。”我捂上心口,心在跳,血在烧,“我只有动脑子分析问题,话才会多一点,平时我话并不算多。”
年轻人拍拍手,“啊,说了那么多话,看来你很有脑子。我最喜欢话多的人,最讨厌话少的人。”
我不明白这人跟我说这个做甚,是我山中遇神仙了么,神仙还跟陌生人闲聊家常了。
“我跟你相反,我喜欢话少的人,话多的人。”
我想到胖子和黑瞎子,耳边立即叽叽喳喳吵成一片,没有一刻安宁,“也挺喜欢的,应该说,我喜欢我的朋友们,不管他们话多话少。”
年轻人笑了,“听起来你有许多朋友,不像我,只有一个,还不爱说话,我快寂寞死了。”
原来这人也有个不爱说话的朋友,刚才好像谁说最讨厌话少的人来着?
不过说到这个,那真是问对人了,我可太有经验了。
“好朋友本来就不需要说很多话,看一眼就能明白。心思像一本书,他的眼睛就是索引,下次他不说话,你可以试试读他的眼神。”
年轻人拍下手,“是这样,谢谢你教我。我们要走了,你要赶快,不然你就是我第二个朋友了。”
我一下明白这是谁了,这才是真正的山神大人吧?披甲山神真的只是祂座下一条老实巴交的看门犬。
“您是这里的山神大人吗?那您的朋友,是哪位?”
我小心翼翼的问,心情忐忑,祂刚才说的话少的朋友,不会正好姓张吧?盯上闷油瓶的,是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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