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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们是该庆祝死里逃生,他们没错。
明明隔着不远的距离,可许乐柠觉得隔了一条银河。
许乐柠的喉咙哽咽,想要求救的话怎么也出不了口,她不想让那群刚才戏谑嘲讽他的人,见证他的脆弱,她想,温时也亦是不愿如此。
微风拂起她的长发,她红着眼,拥着男人,不断说:“别怕,我在。”
她闭上眼,不愿去理会远处的喧闹。
一处是欢喜,一处是无助,一处是光明,一处是昏暗。
许乐柠的心再次刺痛起来,像是有人用手揪住她的心脏,狠狠撕裂着。
她不知道温时也怎么了,他身上没有流血,就像是被诅咒的白雪公主,忽然陷入了昏迷。
静默等待了一会儿,闪烁的红。蓝。灯终于照进黑暗,刺眼的光照得许乐柠眼睛疼,她下意识将头埋在男人怀里。
两秒后,许乐柠回过神,她用力揪着男人的衬衫,细声道:“温时也,救护车来了。”
没过一会儿,门打开,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走了下来,许乐柠见状忙伸出手,喊住他们。
于是,本来该进医院的患者奇迹般好了,而救她的医生倒是进了医院。
进了医院,温时也做完各项检查,都没查出问题,最后医生只能给他安排住院观察。
许乐柠不敢置信,进了病房,安顿好温时也,她忙拿过那些化验单,仔仔细细看了会儿,各项指标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奇怪。”许乐柠放下化验单,拿出手机找到一个熟悉的号码,拨了过去,那头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一口美式英语低沉,性感,“Hi,Xu,HowcanIhelpyou?”(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
许乐柠忙向对方解释了情况,那边沉默了会,切换中文回答了她的问题,“听你的描述,患者应该是曾经经历过一场高空抛物事件,或许是心理疾病,一种惊恐症,specificphobia,特定恐惧,导致的昏迷。”
“做脑电检查了吗?”对方问。
许乐柠说做了,脑电图显示正常。
“即使正常,也不能排除惊厥的可能性,注意观察,一般二十四小时会苏醒。”男人说完,又问,“这么紧张,是谁昏迷了?”
许乐柠咬咬唇,答,“一个长辈。”
“好好照顾他,别受凉,受惊,多陪他说话。”交代完,那边挂断电话。
许乐柠放下手机,看着床头柜的一沓检查单,秀眉微拧,或许他说得没错,温时也是受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