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便来到了二伟羊杂馆。这个羊杂馆,其实并不是很专业的羊杂馆,除了羊杂汤,也卖豆腐脑,主食就是烧饼。这个地方的烧饼很出名,是铁炉子烧饼,倒着贴在炉子上,之后烤火,烘干的。味道特别好,后世的时候听说这种烧饼还成了这附近的一个网红打卡的地方。
地方就在集市中间拐角相机标定一户人家。赵大鹅前世最大的大餐,就是半年来这边喝一碗羊杂汤,解馋了。
二伟羊杂馆的店面,就是这户人家的屋里。这是一个三间的筒子房,有点像外边的大车店那种。小屋不大,墙面糊着旧报纸,房顶是熏黑了的木头檩子,地面就是土地面,不过长年累月的洒水什么的,也不会溅起泥土。中间有个不大不小的火炬,里边填着煤面子。四周随意摆着七八张小桌子,周围坐着几个抽着旱烟的食客,也有几个面色红红的正喝着一块钱二两的散白酒,滋滋味味的喝着,似乎云游天外。
赵大鹅找了一个尽可能是最干净的桌子,自己用抹布擦了擦,又用手掸了掸长条凳子上的灰尘,便落座了。
桌上放着羊杂汤的四个调料盒:辣椒面,味精,盐巴和胡椒粉。旁边还有盛放酱油和陈醋的小瓶子。
老板娘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看人落座,便走了过来,拿出一个点餐的菜单,其实就是一张烟盒的包装纸。
“来三碗羊汤?要羊杂还是羊肉?”
赵大鹅都觉得这老太太拿的菜单有点多余了不是:“三碗杂。”
“要葱花香菜不?主食来点啥?”老板娘问道。
“主食来烧饼,二斤烧饼。之后你帮我去老孔那买一斤油条,我大姐吃油条。对了,有小菜没?”赵大鹅问道。
“有。小干巴鱼拌黄豆,还有熟咸菜。”
“都来一碟子。油条要先炸的,不要剩的。”赵大鹅嘱咐道。
“行。”老板娘又拿着菜单走了。
回到后厨说了几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便出去,去老孔那买油条。
赵大鹅前世就爱吃老孔炸的油条,倒不是说老孔炸的油条多好吃,而是老孔会经常在过了称之后,多送给自己一根油条,也许老孔知道自己过得落魄,也许老孔只是无心之举,但是对于前世穷困潦倒到不行的赵大鹅来说,一根油条,也是珍贵的。
就冲着这份情感,这油条是必须要买老孔的。
“四爷爷,今个儿你来赶集准备赊点啥回去?”赵大鹅笑着问道。
赵廷亮嘴一咧,拿出来烟口袋开始自己卷旱烟,一边卷旱烟一边说道:“嗨,村里说隔壁羊草沟门村那边那个陈醋厂快要倒闭了,让我去赊几桶醋回来。”
羊草沟门村离东台子村不远,更是离街里很近。往西边过一个大桥,再走了十几里的路,就到了。那边确实有个陈醋厂,而且还挺出名的。
以前喀县的陈醋极为出名,是一群闯关东过来的三晋之人,带来了三晋的酿造陈醋的技术,后来就遍地开花。最开始的时候生意火爆,境内竟然有几百家做醋的,甚至成为了宫廷专供,后来就不行了,越来越少。羊草沟门那个陈醋厂,其实也不太大,属于他们村的企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