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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书,你。。。”卫行简迟疑了很久,问不出你是不是也厌恶同性恋,于他而言年少的怦然心动肯定比不上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慌乱地说:“我刚刚随便说的,你就当我开了个玩笑。”
贺书惟很了解卫行简,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我不讨厌同性恋,你别担心。”
“那就好。”卫行简松了口气。
贺书惟收敛好情绪问:“你是认真的吗?承叔和雯姨知道了怎么办?”
看着贺书惟泛红的眼尾,卫行简心里划过一丝异样,还没抓住就被他的问题带跑了注意力,“所以你要帮我瞒着,等我上大学了再告诉他们。”
这一瞒就是三年,卫行简出柜那天动静闹得很大,卫一承的怒吼声和李雯的哭泣声里掺杂着卫行简的哀求,整个卫家乱成一团,他不顾父亲的阻拦,跪在卫一承和李雯面前替卫行简说话。
后来想想,其实他做得很不对,那个时候站出来的不应该是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俩一起出柜。
恍惚间,九年的时间一闪而过,很多事情在时间的安抚下都失去了棱角,不再那么尖锐,可以用平和的态度去面对去接受。
“你这次打算休息多久?”贺书惟没有再执着于卫行简的感情问题,知道他并不难受就够了。
“一个月吧!”卫行简工作上的事提前一个月就安排好了,提前空出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来躲狗仔,顺便休息。
“你也很久没休息了,是该放松放松了。”贺书惟也开了罐啤酒,举起罐子对卫行简说:“庆祝你恢复单身。”
卫行简坐起来拿起罐子和贺书惟碰了一下,隔着烤串升起的袅袅热气看贺书惟的眼睛,那双黑眸里面藏着很深很复杂的情绪。
他想起了多年前,那个庆祝贺书惟脱离单身的夜晚那双黑眸也是这样,那时候的他看不懂,现在的他也还是看不懂。
俩人边吃边喝聊了不少小时候的事,也聊了不少娱乐圈的八卦,说得贺书惟直呼卫行简人设已崩。
“崩呗,人设这东西本来就是假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卫行简的酒量不太好,几罐啤酒下去已经有些微醺了。
“你这酒量倒是没变。”
“没人陪我喝,锻炼得少了自然不会变好。”卫行简嘴里吃着龙虾,说的话有些含糊。
“国人联络感情基本都在酒桌上,你混娱乐圈难道没应酬吗?”对于娱乐圈的事贺书惟都是听来的,真实性不高。
“有,多数时候我经纪人帮我拦住了。”
“还好有人看着你。”卫行简的家居服领口很宽,锁骨随着他半躺的姿势全部露了出来,脖颈处的白皙皮肤被酒精熏染成了淡淡的红。
卫行简站起身走到栏杆边,指着不远处的一片修了一半的建筑基地问:“你还记得哪里吗?二十几年前那没被开发,是一处小山坡,我们周末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哪里渡过的。”
贺书惟站在卫行简身边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对面已经被改造成了美食城,现在这个点正是热闹的时候,“当然记得,我还记得你和北哥比爬树,结果爬得太高不敢下来,吓得哇哇大哭。”
卫行简伸手用力地按着贺书惟的头揉了好几下,有些不忿地问:“那时我才八岁,你却记到现在,你这脑袋里面装的是不是全是我的黑历史?”
“你这一说我又想起了件事,你九岁那年,吼哭了院里一个老师的女儿,为了哄她说要去对面山上摘最漂亮的花给她,可你忘了那时是冬天开的花很少,直到天黑了承叔和雯姨没等到你回家,叫了一伙大人去山上才找到没摘到花的你。。。”
“别说了,都多久的事了你居然还记着。”卫行简捂着脸打断贺书惟的话。
“我不,我现在还记得你被找到后满脸眼泪的模样,那天的事传到学校后你就多了个卫无花的外号,直到上了初中才摆脱,哈哈。。。”
卫行简伸手捏住贺书惟的脸颊,故作咬牙切齿地说:“你哪是我的好弟弟,把我的糗事记得这么清楚,用现在的话来说你就是头号黑粉。”
“那你是不是应该给我点封口费,不然我不小心说出去了,你这男神的地位可就不保了。”
“我们之间这么纯洁的兄弟关系怎么能让金钱给玷污了呢!”卫行简伸手在兜里掏了会,拿出一个小小的东西放在贺书惟手心里,说:“这个你还记得吗?”
贺书惟看着手里那个小小的银色的星星项坠,问:“你还留着?”
“当然,这可是你送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卫行简用手指拨弄着那个小小的星星说:“我今年三十了,你打算送我什么?”
第五章异类
“三十岁的生日礼物,等到了那天我再送你。”贺书惟抬头望向卫行简,“那这个。。。你现在是要还给我吗?”
卫行简伸手拿回项坠,“我身上没别的东西,原本打算拿它当封口费的,但现在我后悔了。”
“哪有你这样借花献佛的。”贺书惟只要知道卫行简还留着就够了,心情很好的他开了罐啤酒,“封口费先欠着。”
“好,欠着。”卫行简难得有机会可以放开了喝,也跟着开了罐啤酒。
“要加利息。”
“加,加,加,你想加多少加多少。”卫行简有点醉了,对面的人都开始模糊了,他伸手穿过热气摸到那张脸,小声说:“小书,你该多笑笑的,你笑起来很好看。”
这句话说得很小声,可顶楼太安静了,贺书惟还是很清楚的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