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怀珏回答:“科举夺魁之后,入官场做官,娶一房娇妻,生几个孩子,成为江阴田氏的家主。”
施绾绾问:“只能做文官?”
田怀珏点头:“只能做文官,做武官要上战场,一上战场就刀剑无眼。”
他说到这里自嘲一笑:“江阴田氏未来的家主,要走的是稳妥的路。”
“战场那么危险的路,不适合江阴田氏的家主。”
施绾绾便明白了,他在国子监里的作天作地,不过是他在承担自已的人生责任之前最后的放纵。
她之前看到的不过是表面上让人看到的田怀珏,不是真正的田怀珏。
像他这种世家大族长大,从小就接受最好的教育的世家子,不可能是真正的纨绔。
她看了他一眼,少年嘻嘻笑着,阳光从窗棂透进来,半照在他的脸上,他看起来只是个乐观开朗的少年。
他眼尾的红痣妖娆鲜艳,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鲜活。
施绾绾之前在国子监里跟田怀珏做了一段时间的同桌,她发现她之前竟一点都不了解他。
这个看似放荡的少年,其实背负了很多的东西。
施绾绾又看了谢玄知一眼:
当初选择从的谢玄知应该是家里人的保护,最后他却被逼得上了战场,成为一代战神。
这事是不是也非他所愿,他在武将世家长大,却考中了状元,是不是代表着他其实更愿意读书?
这两人所走的路,很可能都不是他们想要走的路,而是被环境逼迫,不得不走上这样的路。
而她穿越过来后一直都想要躺平做米虫,身边的人和事都在告诉她,她这辈子都别想做米虫!
这所有的一切,都颇有些造化弄人的意味。
她叹气:“我之前以为你那么癫是因为你躺平了,现在发现你好像也躺不平。”
她说完将被子拉了下来:“看到你这样,我瞬间就平衡多了。”
“我身边的人都那么苦,瞬间觉得自已也没有那么苦了。”
“不就是考解元嘛,你们都能考得上,我也能!”
谢玄知刚想夸她,她却又眼巴巴地看着他道:“谢夫子,今日能不能让我休息最后一天啊!”
“我发誓,我明天一定好好学习,努力考解元!”
谢玄知淡声道:“然后到明天的时候,你又跟我说明天,这套路我也很熟。”
施绾绾瞬间就哭丧着脸。
谢玄知又道:“来吧,先跟本王说说,昨天出的那道题你要如何破题?”
施绾绾拉过被子把自已盖住道:“我睡着了,什么都没听见。”
谢玄知和田怀珏看到她这副样子都笑了起来。
谢玄知看向田怀珏,他挑衅一笑,虽未说话,意思却很明显:“我和姑姑有同生共死的情谊呢!”
谢玄知一脸不屑,用眼神道:“不过是个保护不了她的弱鸡而已。”
田怀珏:“……”
站在门口的沈弈看到他们的样子颇为不屑,他是她护着的人,他们拿什么跟他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