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雪没顶住茶盏,随着青玉瓷的茶盏落地,清脆的声音响起,茶盏猛然四分五裂,碎成了一片片碎片。
小凌羽的手抖了抖,手里的糕点也应声落地,滚了两圈,洁白的糕点沾染了泥污。
单纯如他,也察觉到现在的气氛不太对。
娘亲每次生气,罚爹爹跪搓衣板之前,就是这样的气氛。
所以……二表叔要跪搓衣板吗?
“那个,凌羽突然有些尿急,我带他去解决一下……”
傅言雪收了茶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放下茶盏,拦腰扛起小凌羽,将他带离了墨竹轩。
墨竹轩剩下的人也十分看眼色的退下了。
唐施俏丽的脸冷了下来,她垂着手,一双杏眸带了些怒意,看向谢长英。
“王爷已经是成年人了,想必知道在人前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察觉到她真的生气了,谢长英却并不想退步,他站起身,往她面前走了几步,贴近她。
“现在没有别人,所以告诉我,是谁?”
他周身气息冷凝,唐施不甘示弱的直视他,并不怯他。
“是谁斗都与王爷无关。”她疏离道,“我不会嫁给王爷,更不会和王爷有任何的牵扯。将来出宫,哪怕在路上遇见了,也不过是陌路人,还请王爷也如此待我。”
“陌路人?”谢长英陡然冷笑一声,语气染上几分轻蔑,“这世上有哪两个陌路人,连对方胸口的痣都一清二楚?要不要本王好好的告诉唐尚仪,你胸口的痣到底在哪里?”
他的手陡然捏住她的下巴钳住,语气冷硬,手上用了些力气,几乎捏痛她。
“还是,唐尚仪以为出了宫就能忘记,在我身下承欢的样子?”看着唐施眼中暴怒眼尾微红的样子,泪意几乎在眼角辗转,他心中莫名有些颓丧的快意,紧接着又是莫名的烦躁自胸腔蔓延开来,他突然觉得没意思了,“至于成亲,唐尚仪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真以为爬上本王的床一次,便能登堂入室做我稷王府的王妃了?”
他的手骤然松开,竭力控制住自己不去看她的泪眼。
“你我的关系,只能由本王说结束,在本王厌倦之前,你永远别想离开。”
谢长英骤然转身,快步离开了墨竹轩。
墨竹轩外,长廊底下的秋千上,傅言雪和凌羽一左一右,看着谢长英气呼呼的走出了老远,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又折回来,从秋千上一把抱起凌羽。
“小小年纪,不在府里好好读书,跑出来瞎转悠什么?不用功读书,将来都没有人看得上你!宁愿出宫嫁个匹夫也不愿意嫁你!你还在这里自作多情!”
凌羽满脸委屈的被带走了。
全城被忽略的傅言雪:……
所以她现在应该在外面坐一会儿还是回去继续上课?
傅言雪收了收巨大的袖袍,靠在秋千上晒着太阳,有些惬意。
要不睡一觉再回去吧?
一晃几日倏忽而过,唐施的变态指数在那日同谢长英吵架之后陡然上升,以极其变态魔鬼的训练方式折磨了傅言雪多日。也亏得她的严厉,傅言雪虽然每日身上都会多些青紫磕碰的伤痕,进步也算是飞快。
这日黄昏前,傅言雪正痛苦的坐在房间桌前,红袖绿竹一前一后,一个帮她捶肩膀一个帮她捶腿。
“没想到嫁入东宫还要受这般罪,真是委屈了咱们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