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当初那个人给我拿了二百两银票,我就知道,他必定没好事。”
之后他就被那人带到了一处酒肆的二楼雅间内,里面还坐着一个男人,穿着一身锦衣,披着一件黑色斗篷,脸上还带着银色的面具,根本看不清长相。
“你们找我来想做什么?”
“自然是有绝好的生意同你做。”
说着,男子勾了勾手,底下人便将一个大包袱摊在了桌子上。
包袱摊开,里面全都是银锭子,足足有一千多两,沉甸甸的,铺满了整个桌面。
他的眼睛都直了。
可他从小在市井长大,要本事没本事要能耐没能耐,这么大年纪了连个媳妇都没有,七里八乡已经臭了大街了,怎么会有人上赶着给他送银子。
他虽好财,却还是带着警惕。
“明人不说暗话,我看上你偷盗东西的本事了。”那人也是直言快语,“我需要你帮我偷一样东西,事成之后,黄金万两,到时你带着银子逃出京城去,天地广阔任君翱翔。”
“什么东西?”
“皇城布防图。”
他还疑惑着呢,什么东西能够让他舍得出去黄金万两,听到“皇城布防图”三个字,他才打了怵。
“这、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
“怎么,你不愿意做?”那人转过头,面具底下一双眸子澄明,透着杀意,“我不是在给你选择的权利,若是你不愿意做,我也不会留着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
“要么做,要么死。”
他想不答应都不成。
之后便是那人给他出主意,让他去勾搭吴永兴的妾室邹氏,让她帮忙让他进入禁军,在三衙内潜伏熟悉着。
他虚与委蛇伺候着邹氏,心中颇为不快,便拿着邹氏和那个人给的银两,又去流烟阁找乐子认识了红豆。
原本这两个月那个人都没有再联系过他,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生活已经步上了正轨,有银子有营生有心仪的女子,小日子美滋滋的好不惬意。
可是前几日那人突然派人上门,让他马上偷出布防图,他虽然不愿,可是为了小命也只能照做。
他是个没什么决断的蠢人,早知应该先替红豆赎身,自己再想法子逃出京城,兴许就不会被抓了。
思及此,王胡子颇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
“事情就是这样了。”
他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招供了,只奢望能够留一天小命。
“银星,将人带下去,让他详细描述见过的那几人的长相,画张画像出来。”
谢少昀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王胡子车轱辘话说了一大堆,一句都没有说在重点上。
“是。”
银星拎着王胡子的后衣领,将人拽了出去。
正殿内重归安静,烛火幽幽,谢少昀垂眸看着手中的鼻烟壶,眸色深深。
他只怕城防图早已经泄露出去了,只怕皇城和东南沿海都会有大麻烦。
谢少昀坐在案前,提笔沾墨,在纸上写下一封密函,随后封好了交给银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