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怎么又给我送东西来了?”
“事后母后去查了,要不是你察觉到,母后的身体肯定会受影响,知道你喜欢她那里的点心,尽早母后派人也送了一些过来。”
今日一大早,景明宫就派了心腹过来,和太子说了皇后查到的事,兹事体大,这件事在查出结果前不会伸张,皇后便以喜爱太子妃为由送了不少东西来。
“皇后娘娘真好。”
赏赐还未全部入库,江苓左看看,右摸摸,眼中满是好奇。
“殿下,”范德走过来,脸色有些不好看,“奴发现,太子妃的嫁妆有些问题。”
太子坐在树荫下,慢条斯理整理茶具:“哦?”
“您昨晚吩咐奴去帮太子妃规整一下属于太子妃的物品,奴查了之后发现,江家给太子妃的嫁妆实物和嫁妆单子上的有部分对不上。”
范德一一说出自己的发现,萧晟昀放下手中的茶具:“这么说,该属于太子妃的部分财物被江家私自昧下了?”
范德到现在说起来还是很愤怒:“奴去核实过,旁的不说,有几座属于太子妃母亲的庄子还被江家捏在手里,还有一些赚钱的商铺,被换成了入不敷出的铺子,江家真是……”
要知道,在大启,克扣子女嫁妆的事,但凡有点颜面的人家都做不出来,婚礼是第结两姓之好,嫁妆代表着家族对子女的重视,也昭示嫁人者在夫家的地位,太子只是昏迷不醒,江家就敢做出这样的事,是觉得太子醒不过来了了吗?
“看来,江家是不把孤这个太子放在眼里啊,”轻飘飘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怒意,萧晟昀抬眸看了眼奔波在皇后赏赐里东看看西看看的少年,“此事太子妃可知晓?”
“应当不知道。”
“江苓。”
听到有人叫自己,江苓寻声望去,就见一身玄衣的太子坐在树荫下,朝自己招手。
“过来。”
江苓不明所以走过去,发现太子周身气压很低,范德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奇怪,好奇道:“怎么了?”
又有谁惹太子生气了?
“如果有人偷偷昧下属于你的东西,把你值钱的东西换成了不值钱的,你会怎么做?”
“你有东西被属下贪了?”这是江苓的第一反应,谁这么大胆子敢贪太子的东西?
看着少年毫无阴霾的脸,萧晟昀不知为何没有否认,而是道:“那你会怎么做呢?”
江苓握了握拳头:“拿了我的东西,我要打得他们吐出来!”
萧晟昀大笑:“别看这些东西了,属于你的孤保证不会被别人抢去,孤带你去江家。”
虽然在笑,江苓没从对方身上感到任何高兴,结合太子刚才的话,江苓更震惊了:“江家贪了你的东西?”
这两天,江苓陆陆续续接收到了原主的全部记忆,在原主记忆里,江家可以说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原主的父亲本是江家家主,七年前,原主父亲去世,江家权利旁落到原主大伯江致远手里,靠着原主父亲的人脉,江致远官拜礼部尚书。对外,江致远表现出一副对原主疼爱有加的模样,实际上,对原主在江家的生活不闻不问,甚至纵容自己的儿子、家中奴仆欺负原主。
一开始,原主还会去告状,后来原主才明白,这位大伯对自己的疼爱不过是做做样子,就算自己被他的儿子推到水里、房里被放蛇虫、被一次又一次吓病……江致远也只会口头说说,不会给施害者任何惩罚。长此以往,原主越来越阴沉,如果不是被指婚给太子,在江府那样的地方,原主也不可能活太久。
这样的江家,江苓一点好感都没有,能看到他们倒霉,江苓再乐意不过,当即揪住萧晟昀的袖子:“快走,快走,他们这么大胆子敢抢你的东西,一定要好好惩罚他们!”
萧晟昀眸色渐深:“你好像很期待?”
是知道江家吞了嫁妆,想借孤的手报复吗?
“他们这么大胆子敢欺负到你头上,当然要重罚,”江苓举起胳膊,“要是你需要,我可以帮你揍他们一顿。”
少年心中的想法在脸上一览无遗,萧晟昀摸了摸他的头,打消之前的想法。他看过形形色色的人,江苓这样的性子,不属于有心机的那一类。
如果他看错了……
萧晟昀垂下眼眸,这一次,他错了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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