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车子停在南山公馆前,车胎颤动的厉害。
鼻尖周围盈满了谢承周身上的香水味,浓郁厚重,祝南溪的手指扣着手下的真皮座椅,指尖用力到有些发白。
谢承周从后边抱着他,嘴唇凑在他耳边,滚烫的喘息震得他耳廓发麻。
“怎么不说话,刚见面的时候不是说很想我吗?”
他低下头,张嘴咬着祝南溪的后颈,尖牙叼着一小块儿苍白的皮肤密密地磨,看着祝南溪一边颤抖一边流着眼泪,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宝贝,再说一遍。”谢承周的嗓音沙哑,双手握着祝南溪劲瘦的腰,叫人半分不能逃脱。
可怜的祝南溪被他逼得泪眼婆娑,浑身直颤,就连声音都抖:“不,不要那么凶……承周……”
谢承周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
男人力气大,径直将怀里的人翻了个抱着,丝毫不顾及祝南溪颤抖到有些痉挛的手。
公馆前的环境很好,浓绿交迭,树影摇曳,还有一小片光照了进来,昏黄的光晕被雨丝搅得破碎淋漓,又有种别开生面的氛围感。
谢承周抬手拨开祝南溪额前的黑发,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自己的作品。
男生被刚刚他的动作搅得没喘过气来,一双眼睛含了汪漂亮的春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流,浸得眼下那颗漂亮的痣都带了几分春情。
“哭得这么可怜啊……”他将手指塞进祝南溪的嘴巴里,叫他咬着。
“但我没听到我想听的东西。”谢承周恶劣的笑起来,看着祝南溪两腮酡红的样子,喉口燥热:“宝贝,说点好听的哄哄老公。”
“老公,我好想你……”
“好,好喜欢,喜欢你……”
眼泪无声地涌下来,周遭的空气被无限挤压,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层不切实际的幻影。
他手里抓着谢承周的头发,浑身都使不上力气,就连自己的呼吸声好像都要一起湮没在这片密闭的空间里。
谢承周一声又一声地叫着他的名字,祝南溪呜咽着看向他,扶在车窗上的手被强硬地拽了回去。
指缝被撬开,谢承周的五指挤进来,不知是谁的汗意浸湿了掌心,蜿蜒了脉络。
这一晚祝南溪哭得格外惨,从车上到车下,被指挥着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话,多到谢承周都数不清。
他格外满意。
满意祝南溪多情又缱绻的目光,满意祝南溪漂亮又惊艳身体,更满意那一句句动人的情话。
以至于他忘记了,在一起这么久,祝南溪好像从未对他说出过一个字。
那个字在他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却又从未宣之于口。
那个字是什么呢?
是谢承周觉得,最无用又低廉的爱。
哪怕是祝南溪的爱,对他来说也依旧毫无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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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直到中午,祝南溪才姗姗醒来。
室内开着空调,温度调的低,外面的热气一丝一毫都钻不进来,反倒冷得他盖了层被子。
伸手摸了半天都没能摸到遥控器的位置,他只好抱着被子坐起来。单薄的夏凉被遮挡不住这一片好春光,祝南溪大半个后背赤裸着,后颈遍布暧昧的痕迹,腰胯的位置更是惨不忍睹。
动一动都疼。
谢承周在床上的时候并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回想起昨天他在床沿被生生抓着脚腕拽回去,祝南溪不禁打了个冷战。
低头瞥了眼脚腕,不出所料,上边红痕交错,活像被人虐待了。
他捂着自己发肿的眼睛,想到晚上还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回谢家参加寿宴,就一阵头疼。
谢家家大业大,外表看着富丽堂皇,但里边藏了多少腌臜事情,恐怕只有住在里边的人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