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在想什么?顺着时间?线往前推。
刚刚莫名的,她的思绪被成橙随口一句的“不知?道最后落到谁手里”,带走。
还未想清楚,立马被一种奇怪的紧迫感包围。不同?于需要在规定时间?里完成的作业。
这种很急,却没有不安,因为她知?道,作业总会?有标准答案,她只用努力就行了。
但是这个“落到谁手里”却没有,这个“谁”的范围很大,大得一望无际。
随时随地。
在她在舞蹈房练舞的时间?,心?动甚至都可?能带着另外一个女孩的身影,撞入祁屹周的心?里,像雄鹰从火烧云晚霞中摆渡而过,极光带着拖尾跌入古老静谧村落,寒风裹着枯松闯入一望无际的长岭。
火星撞地球,一切失衡。
于是祁屹周,陷入一场主角不是她的心?动中。
光是想想,就已?经让她难受,以至于分外想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
这和她慢热的性?格不符,甚至矛盾至极,但是心?动就是这么个不可?理喻,无法捉摸,不受控制的台风眼。
水梨舔了舔嘴唇,抬眼,正?好成橙和付雪楠聊完了一个话题,有些百无聊赖地喝着奶茶。
学校西餐厅保留浪漫的韵调,钢琴乐轻缓平静,几点薰衣草香薰捎入空气?,再探入鼻腔,一切都轻轻巧巧,像缓慢滑动的八音盒,是最正?常普通的一个阳光泛滥的午后。
只是水梨心?跳得有些快。
扑通。
扑通。
扑通。
像冰川撞上海岸,落石滚滚而下?,一点碎屑都要人命,更何况,她还站在撞击的中心?:“成橙、楠楠。”
她们?俩不觉得一声叫有什么问题,懒懒散散得拖着嗓子“嗯,怎么了”一声。
“我有问题——”
“说。”
嗓子泛沙,却有难言的想说下?去的欲望。
水梨体会?着这种矛盾不已?,又揪心?的感觉,清了清嗓子道,“我想知?道,追人是怎么个追法?”
“……”
那一刻拉得很缓慢,慢得像过了一个世纪。
而后,成橙猛地直起身,还未说话,手上的奶茶已?经在情绪激动之下?,一个用力,珍珠成抛物线从杯中跃出,砸落到桌面,再晃悠悠地弹了几下?。
付雪楠眼睛瞪大,嘴巴张开,手指着水梨颤抖不已?,“你你你……”
一片混乱。
不论是成橙手忙脚乱地找卫生纸,收拾狼藉,还是忙碌间?隙,付雪楠仍忙不迭地恐吓,“阿梨,你坐着别动,敢动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