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韵时掐住他的脸让他动弹不得,然后凑过去和他面对面。
白邈气得眼睛都湿润了,一张嘴就吵嚷起来,什么你就是贪图我的美貌才和我相好,你根本就不爱我,你这个负心人……
一口气不停地骂了她半盏茶功夫。
崔韵时还不知道他吗,脾气发作的时候就像炮仗,但哄起来又非常好哄,只要说他比花还要好看,他的嘴角就再也挂不住,要高高地翘起来,难掩欣喜地问她真的吗?
崔韵时:“真的真的。”
然后又亲了他两口让他更快地遗忘今日生气的原因,不要再骂了,耳朵真的很痛。
明明只是七年前的事,可是记忆里的自己让现在的她都感到陌生。
而白邈……
她已经很久没有和他正经地说句话了。
难道她这一辈子都只能如此了吗?
崔韵时一想到答案会是什么,就抵触继续细想下去。
无能为力的时候不去追根究底,会让她心里好受一点。
思绪起伏间,她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一只白净细长的手横过来。
这只手骨肉匀称,皮肤细腻,没有寻常男子骨骼宽大,显得粗糙的缺点。
光看这只手,会让人觉得它的主人性格柔软,绝不是难以相与之人。
崔韵时当初尚不了解他本性的时候,还觉得美人就是美人,就连骨头都长得比别人清秀。
“不要摘……”
她话还没说话,他并指一折,没有丝毫犹豫地把那朵花给摘了下来,就像是在故意和她作对一样。
崔韵时控制着自己的眉头不要皱起,转头看向来人。
只见谢流忱对她莞尔一笑,身后千朵繁花,都不及这一笑动人心魄。
谢流忱忽然挑了下眉,看向自己的手,崔韵时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便见他捏着花枝的两根手指尖,慢慢流下一行血痕。
“流血了啊。”他皱了下眉,笑容尽褪,流露出一点对痛楚的厌恶。
原本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他折下花枝只是想作弄崔韵时。
他想要看她不愿意收下,又不得不收下的样子。
她表里不一的模样显得格外生动鲜活,总能让他感到愉快。
鲜绿的叶片很快被他的血染红。
谢流忱不再关注自己的伤口,伸过手臂,仍然保持着要将这朵染血的鲜花送给她的姿势。
她不想收,虚情假意地岔开话题:“夫君,你的手受伤了,去包扎一下吧。”
“无妨,小伤而已。”谢流忱仍旧将那朵花举在她面前,似乎她不将它收下,他就不会收手。
崔韵时见状,满心不悦地拿过花,低头再看他的伤口时,却发现已经停止流血,连口子都收得几乎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