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床头没有挂任何的输液瓶,身上也没有换上病人应该穿的衣服。
地上还残留着散落的私人物品。
显然,她刚刚应该是发了一次脾气,为了见顾景深一面,将所有人赶了出去。
拒绝治疗。
季悠然心里有些不忍,可是这一趟她非来不可。
她必须让水花瑶尽快从坏情绪里解脱出来。
为此,非得彻底断了她的念想才好。
就算她会讨厌自已,恨自已也无所谓。
季悠然看不得好姑娘沉溺在爱而不得的绝望当中,虚耗自已的青春。
疼就疼狠一点,才能忘得更干净。
水花瑶听到脚步声,微微睁开眼,见到顾景深的瞬间,她死水一样的眼神瞬间有了波澜。
但是看到他身后的季悠然,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她张了张嘴,心里千回百转的怨怼,到了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季悠然又没有错,凭什么责怪她呢?
顾景深更没错,错的是自已,不该一味偏执地放纵内心,让自已一步步沦陷至此。
她直起身子,刚想说话。
顾景深开门见山地问:“陈宪说你喜欢我,真的?”
他这话一开口,周围所有人都愣住了。
季悠然嘴角抽搐,崔凯头皮发麻,陈宪更是面红耳赤,气得要原地裂开了。
虽说直男就是直男,但是你这也太直了!
水花瑶羞红了脸,有一种被堵到墙角,逃无可逃的感觉。
但她从来不是纠结扭捏的人,于是点头:“是。”
顾景深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表情变得冷肃,沉声说:“那以后别再喜欢了,我结婚了。”
水花瑶抽了抽鼻子,眼泪狠狠砸落,随着身子轻轻颤抖的双手死死攥住了被单。
“嗯,我知道,我不会再喜欢你了。”
陈宪气得跺脚:“顾团,你这样……你怎么这样!”
他要被气晕过去了,语无伦次。
顾景深没有搭理陈宪的狗呲牙,而是神情严肃,面色凝重如同面临的是百万敌军。
他锋锐的眸子扫过水花瑶:“我说的这些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没错吧?你应该知道我已经结婚了,你不该再纠缠。
为什么还要像个小孩子一样,不见到我就不肯治疗?你现在这个样子是要做给谁看呢?
一哭二闹三上吊,和村口的疯妇有什么区别?
哪里还有现代军人的气质?可见你平日里的训练都白练了,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水花瑶被骂得没脾气,她自嘲地笑了一下。
等他骂完才缓缓开口:“你说得没错,我确实不该这样,可是……我喜欢了你三年,这三年……我一直都在自已骗自已,从点点滴滴的所谓‘证据’里,找出一点你也喜欢我的可能性。
可是现在我明白了,都是假的,都是我自已给自已的兴奋剂。
事到如今,我只想亲口听你说一句,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