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宪生气地咬牙道:“你要去耀武扬威吗?只可惜花瑶姐并不想见你。”
“想不想见我是她的气度,能不能让她看见我,是我的本事。别废话了,你也跟着一起去。”
说完,吩咐范阿姨在家里收拾一番,先住下,自已则是拽着顾景深往外走。
部队里有供销社,季悠然带着顾景深去供销社买了点糖果和糕饼。
看病人总不好空手。
顾景深反复咀嚼季悠然刚才那句话,总觉得莫名的霸气侧漏。
就连崔凯也觉得嫂子这话很有点意思唉。
温柔之中透露着霸气,张狂之下又很合理。
很多年后,当崔凯被自已媳妇拽着一遍遍重温某部经典无比的宫斗剧。
他忽然就又回想起了这句话,啧,怎么这么耳熟来的?以前好像听过。
顾景深一路上拎着糕点,兴奋得心花怒放。
要不是媳妇还在身边他就要笑出来了。
他假装安慰道:“生气了?晚上让你随便揍,不过,我跟她我确实没有什么,你要是不信……”
季悠然说:“我信,真的,我从来没怀疑过你对我的感情,别忘了,我可没想嫁给你,是你死乞白赖缠着我的,非得娶我的。”
顾景深委屈地摸了摸鼻子:“那你现在呢……想嫁给我了吗?”
季悠然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说:“就算你们有过什么也没关系的,我根本就不会在乎。
毕竟过去的事情都已经是过去了,你能娶我,说明你还喜欢我。
哪怕你从前有一百几十个姑娘,我也不会因为这种微末小事跟你计较,我不是那样不懂分寸的人,只要咱俩在一起以后你是干干净净的就行。”
顾景深原本舒展的眉头略微收紧,笑容犹在,但是笑意不达眼底。
好看的眉尾下压,眼睫覆落阴影。
刚才亮晶晶的眼瞳逐渐变得深沉。
“不在乎?”他沉声低念,终是自嘲地笑了。
他常常听见同僚抱怨自已的媳妇,因为别的女同志多看他一眼就生气发飙,闹个无有不有,天翻地覆。
可是他现在多希望季悠然生气,吃醋,跟他大庭广众之下闹成窜天猴,扭曲阴暗爬行原地炸开?
然而她一句“不在乎”,让他刚才的欣喜看上去像是一头蠢驴。
顾景深挺直身板往前走,身上的肩章闪着他独有的骄傲的荣光。
低着头看她的时候,眼角却含了卑微的湿润,略略泛红。
季悠然完全没意识到她家男人都快碎了,只觉得自已通情达理,很是温良贤淑。
咋办,有贤惠娇气内味儿了。
不过她也确实不在乎他的曾经,只是很介意他没有某些方面的经验,让自已遭了不少罪。
现在还不是很舒服。
几人进了病房,水花瑶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眉心微蹙。
她此时才真的是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