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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床去很快的洗了漱,下楼的时候看到何以初在楼下静静的吃饭。
我有些诧异,今天他起来的有些早。
听见动静,他抬起头,跟二楼走廊上的我对上视线。
看着他,我先开了口,“怎么起这么早?”
他很快垂下眼睛,往嘴巴里塞了一口三明治,含混的“嗯”了一声。
看出他不太想说话,我也不再继续,拖着脚步走下去,在他对面坐下。
他把牛奶递给我,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他就放下了手中的食物,看起来是吃完了。
再然后,就是他上楼背了书包下来,没有任何停顿的打开了门,一句话也没说,径直走了出去。
我有些怔愣的看着那扇被合上的门,桌子下的脚动了动,最后也没有迈出去。
我突然就觉得昨天请假的那个自己有些可笑,明明是我自己说的不要再像以前那样去约束对方,明明是我说的我们以前的相处模式是错误的,明明现在这种状态是我一直认为正确的。
现在的我又在试图去阻止些什么。
我囫囵的喝了两口牛奶,脑袋里面像被塞进了一团沾水的棉花,憋闷又窒息,压抑的整个身体都好像没了力气,脸是热的,身上却是冷的,意识也变得昏昏沉沉。
我在地板上坐着缓了会儿,慢吞吞找出来医药箱,就着冷水吞了两颗感冒药,把自己埋进沙发里,机械性闭上眼睛。
一直到一通电话打进来,我动作有些迟缓的起身捞过来手机,按下接通,还没来得及放到耳边,凌轩暴跳如雷的声音就通过听筒传了过来。
我不确定电话有没有被挂断,几乎是听清他说话的一瞬间,我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开始往外跑。
呼吸有些乱,我死死盯着前面的马路,手机被我握在手里,用力挤压到快要变形。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慢慢飘起了雨,风向跟我是逆着的,前面的额发被无情的掀起来,就是再温柔的雨水也糊了我满脸。
一直到眼睛也被雨水遮挡住,眨眼的时候就能感受到雨水的低滴落,我才随便的抹了一把脸。
在路口拦了辆车,我气喘吁吁的跟司机报了位置,身体靠在椅背上,全身像被抽空了一般无力。
我无神的看着一圈圈刷过去的雨刷器,耳朵里响起来刚才凌轩在电话里说的话。
“我靠沈霄,何以初跟人打起来了!就在高中部后门那个巷子里,你快过来啊!”
活了十七年,我只有两次赶车的经历。
一次是昨晚,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见到何以初,火烧火燎的想向他求证些什么。
一次就是现在,我不停地催促司机,哪怕整个过程用不了两分钟,我也能听到自己心脏急促的跳动声。
等终于到了地方,我匆匆付了钱,打开车门,几乎是从车上跌落下来,还没等站稳,我就疯狂的往巷子里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