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长街上,朱棣在一座酒楼临床的位置上。
酒楼的掌柜、伙计早就逃散了。
军中的厨子做了几个菜,找了些酒水。
朱棣坐在二楼,居高临下望着皇城的方向。
军中不拘小节,朱棣的儿子朱高燧,还有几个亲信将领都坐在桌前吃饭。
朱棣心中有事,他吃的不多,眼睛不停扫视着皇城那边。
朱高燧大声说道:“父王,不用担心!朱允炆,朱允熥等人,都是贪生怕死、未经战阵的蠢货,父王让开一条生路,他肯定会连夜逃走!”
听着儿子朱高燧的话,朱棣皱了皱眉。
今天傍晚,自己的二侄子朱允熥在城头上浴血厮杀,可不像是贪生怕死的人。
朱允熥也许会乘夜突围。
但朱允熥肯定不会莽撞的一头杀进燕军的包围圈。
“张斌……”
朱棣向一个将军说道:“你下去亲自督战……若是皇宫里出来少量的明军探路,约束兄弟们避而不战。”
张斌点点头,戴上头盔离开了。
过了三刻钟左右,皇宫那边传来动静。
黑夜中传来马匹的嘶鸣和车轮滚动的声音。
夜色中,三辆马车朝着西大街行驶过来。
朱高燧大喜:“父王!那小子果然要逃跑了!我们过去拦截吧?”
燕王朱棣冷着脸不说话。
“莫急莫急……”姚广孝轻声说道:“这些马车也许是探路的,也许是故布疑阵、分批离开的,也许是什么陷阱……”
说着,姚广孝来到窗户边上仔细观望。
姚广孝脸色逐渐凝重。
形容枯瘦的老和尚快步走到朱棣身边,他低声说道:“燕王殿下,出宫的马车有诈!”
“三辆马车的摇晃幅度看,里面应该装着不少东西。”
“而且马车后面没有明军跟着……这样孤零零三辆马车,有诈!”
朱高燧大声说道:“这有什么稀奇?多半是朱允熥那小子派出来探路的!”
黑暗中,传来丁零当啷的一阵乱响。
似乎有许多金银丢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