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杨家赶到的时候,生米都崩成爆米花了。
杨婉心此举可惹恼了她的父亲,老爷子一怒之下,当场断绝了与她的父女关系,撂下狠话,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徐世礼深知妻子为自己付出了巨大代价,心中满是愧疚,自那以后,便心甘情愿地成了妻管严,对妻子那是百般疼爱,千般呵护,事事都依着她。
虽说外界时不时传来些徐世礼怕媳妇的闲言碎语,可他却全然不在意。
在他看来,只要妻子开心,旁人的议论又算得了什么。
十几年来,杨婉心一直默默操持着家中大小事务,相夫教子,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日子倒也过得平淡而温馨。
如今,儿子离家已然两年有余。
虽说徐世礼满心欢喜,只因儿子在皇帝身边效力,屡立战功,如今都能给自己挣爵位了。
但杨婉心身为母亲,听到的、想到的却与丈夫截然不同。
她听闻儿子在辽东那苦寒之地打仗,心中满是担忧。
儿行千里母担忧,这牵挂如同丝线一般,紧紧缠绕在她的心间,一刻也未曾松开。
方才在府中的院子里,人多嘴杂,她强装镇定,硬是把满心的忧虑都咽了回去。
此刻,一进入屋内,避开了众人的视线,那压抑许久的泪水便悄然从眼眶中滑落。
“也不知道,这孩子受没受伤,吃的好不好。”
她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儿子长大了,能给为娘挣诰命了。”
想到此处,她嘴角又不由得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这笑容中既有对儿子成长的喜悦,又有对他平安归来的期盼。
“夫人,您怎么了?”
杨婉心的贴身侍女小翠不明所以,瞧见夫人落泪,心中一阵慌乱,赶忙递过来一方绣帕,想要为她轻轻拭去泪水。
“小翠,没事。
我就是开心,吾儿长大了。我这是喜极而泣。”
杨婉心接过帕子,轻轻擦了擦眼角,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小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附和道。
“少爷真厉害。”
“行了,本夫人没事。
你去把定国公送来的那支老山参拿出来,明日让老爷拿去给魏国公。
再帮本夫人磨墨吧,这拜帖我得亲自写,可不能失了礼数。”
杨婉心深吸一口气,迅速收起情绪,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干练利落的模样,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起明日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