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母亲是要叫她觉得,被我姬无蘅放在心上,是一件十分不幸的事的吗?”
谢氏:“我……”
她觉着儿子实在是太感情用事了。
她沉着脸道:“你可知道,沈相在诗会上,也表明自己求娶她了?你认为,堂堂首辅会娶一个二嫁妇做妻子吗?”
“沈相还不是一样要叫她做妾!
做相爷的妾,和做你的妾,又有什么不同?”
“他沈砚书虽然是权倾朝野,可到底只是一介孤臣,论起根基哪里比得上我们这样的皇亲国戚?”
“以她如今的处境,入你房中为妾,也不算辱没她!”
姬无蘅白着脸道:“母亲,你也说了,沈相说的是求娶。
若是纳妾,为何用求娶二字?”
谢氏愣了一下,接着理所当然地道:“这还不简单么,沈相想必是要在外头顾着她的面子。”
“不然你好好想想,如果是做首辅夫人,这样的好姻缘,她为什么没有答应?”
“相爷说的可是他有意求娶,只是她还没应呢。”
姬无蘅皱眉:“她便不能是因为暂且无心婚事?不能因为是与相爷还不熟悉?不能因为是还在权衡考虑相爷的用心?”
谢氏听着都有些生气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固执?难道母亲还这点事情都看不透,骗你不成?”
姬无蘅心里明白,固执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母亲。
他与沈相同朝为官多年,知道那是个风光霁月的人,不可能一面在诗会上捧着容枝枝,又一面拿纳妾来羞辱她。
只是此刻总不能去相爷府上问询。
他便也索性不与母亲争辩,郑重道:“母亲,相爷要如何,与我无关,总归,我姬无蘅不能如此!”
谢氏一时间也来了火气。
蹙眉道:“你真是冥顽不灵!
罢了,此事你不用管了,你先回去休息,母亲和你姨母会将一切处理好!”
姬无蘅拦在谢氏的面前:“母亲,儿子说了,此事不可!”
谢氏气得脸都变了:“有什么不可?姬无蘅,你便是想气死我是不是?”
“你父亲与我还活着,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来人,请大公子回房间!”
说是请,便是要强行将姬无蘅押回去了。
仆人战战兢兢地上来,拉住了姬无蘅,要送他回去,姬无蘅是个文官,且这几日心情不佳,总是吐,身体虚弱得很,哪里是他们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