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王氏这番话,容枝枝甚至有些恶意的觉得,自己答应沈砚书的求亲当真是做对了。
她是一点都不想便宜了王氏与容姣姣!
而王氏说着,竟然还灵机一动:“你还可以与相爷说,你生性放荡,不堪为配,你还能杜撰说你染了花柳病,如此,相爷不就避你如蛇蝎,放弃你了吗?”
饶是容枝枝早就不对王氏抱什么期待,听到这话,都白了脸。
而这一回,不必她开口。
门口传来了一阵怒喝:“荒唐!
你在说什么疯话?”
王氏偏头回头一看,便瞧见了容太傅,再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话,眸光有些发虚:“夫君,妾身……妾身方才只是一时失言!”
容太傅脸色铁青地道:“有你这样失言的吗?你若是失言的时候,会说这种话,还不如吃一包毒药,自己将嗓子毒哑了省事!”
王氏心头一涩,委屈得眼眶都红了,这是成婚以来,夫君第一回对自己说这么重的话。
这令她忍不住愤愤地道:“夫君,今日都是枝枝做得不对,若不是因为她,姣姣怎么会在外头成为笑柄?”
容太傅寒着脸道:“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想颠倒黑白?你可知沈相已经遣了黄管家过来,将诗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都与我说了?”
“黄管家怕遗漏了什么细节,还找了好几个人打听明白了沈相到李府之前的细节,才来与我开口。”
“挑事的是你李家那个糊涂表弟媳,荒唐愚蠢的是姣姣。
沈相叫黄管家去李家质问了一番,李兆恒夫妇最后还供出了你!”
说着,他将王氏写给李夫人,说叫她一定要好好在诗会上的羞辱容枝枝的信件,甩到了王氏的脸上。
这下,饶是容枝枝听着,都有些意外,没想到沈砚书做事情如此细致。
想来他也是猜到,有了诗会上的那一出,自己回来后恐怕会被王氏为难,才会遣人来吧?
见沈砚书为自己考虑得这样周全,容枝枝心中也生出了几分暖意。
王氏将信件接住,看着上头的字迹,也确是自己写出去的。
她心虚又恼火,暗怪自己的表弟和表弟媳,竟然这样不牢靠,说出卖自己便出卖了,还是不是一家人了?
她嗫嚅着道:“夫君,这还不是怪枝枝……”
容太傅不耐地打断:“怪她什么?王氏!
你快四十岁的人了!
身为正一品大员的夫人,难道你连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都不懂?”
“难道你不知道,在外头羞辱枝枝,打的也是我与你的脸面?”
“你联合你的弟媳,羞辱自己的女儿,你能得到什么?谁会夸你?外头真的依了你的心思,觉得枝枝上不得台面了,又能高看姣姣吗?”
“还有你方才说的蠢话,你叫枝枝自称有花柳病,你想没想过,她当真出去这样自称,丢的是谁的脸?”
“你生出染了花柳病的女儿,自己的脸不要了?你不怕被人戳脊梁骨、不怕被唾沫星子淹死吗?还是你已为自己备好白绫,欲羞愤自尽了?”
王氏一脸懵然,如梦初醒地道:“这……夫君,是妾身糊涂了,妾身就是昏了头,一时间未曾多想……”
容枝枝淡淡道:“父亲,母亲近日里行事毫无章法,说话也是荒诞不经、不堪入耳,好似白昼见鬼。”
“女儿听说遇见了不干净的东西,便会如此。
也不知母亲是不是撞邪了,不如叫母亲去祠堂跪几日,也能驱驱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