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那个……见到我的情书会怎么样?”季飞扬的多情眸滴溜溜地转着,弯起好看的唇角,发出嘻嘻笑声。
凌云暗暗翻个白眼,全是因为西教坊一行受制于人,才不得不将那份肉麻兮兮的情书塞入多宝盒。
“不知道。”
“啧,不知道凌爷爷回来没,我得去前堂看着。说不定他将对方的回信给带来了。”季飞扬说着就要跑,被凌云一把扯住了腰带。
“作甚?你不休息么。”
“你背我一起去。”凌云执意道,“我也想知道风华镇的信息。”
季飞扬无法,将他背在身上往前堂走去。
凌云哼哼唧唧的舒坦了,就道:“你怎么会喜欢她呢?人家那身份怎么可能给你回信,她也不知道你是谁。”
“不懂了吧。少女心事深如海,若她知道宫外有个痴情人想与她一见,说不定会想方设法出宫来见我呢。对了,我让你制作的飞虎爪制成了吗?”
“图纸成了,以精钢丝缠绳,刀枪不断。不过,老虎爪还得精冶,要专们的铁匠人。
柳观巷尽头那家的手艺不错,你将图纸带去那边打吧。
那老板姓甲,单名一个‘子’,自诩一身的力气没处使就爱打铁。”凌云想起那店里的打铁少年,露了笑意。
“甲子?好怪的名字。”季飞扬走着走着就加快脚步,也不去外堂,直接往门外凌云的院子走去。
“他说,他祖父希望他处处拔得头筹,然他祖母希望他处处做小孙子,就取了这么个两相兼顾的名字,大概是想要他长命百岁。”凌云将听来的话转给他,又道,“你想拿图纸去柳观巷?”
“对。有了这个飞虎爪,别说出入府院,就是金宫深庭,小爷都敢去闯一下见佳人。”季飞扬得意地笑道。
两人取了图纸就马不停蹄赶往柳观巷的“路人甲打铁铺”。
然而,铺子里的炉火燃着,却不见店里的师父和老板铁匠。季飞扬问了旁边的大婶。
大婶瞧他模样好,笑道:“好像是被家人找回去了,说是有急事。唉,这年头除了那吃人的西戎人打到城门外,别得都不叫事。你们改日再来吧。”
季飞扬和凌云面面相觑,谢过大婶。季飞扬感叹运气不好,就见凌云入了铺子,跟进道:“人老板都不在,你做什么?”
凌云取过架上的铁团,看着炉下的大堆柴禾,不解道:“说不定一会就回来了。炉火未熄,东西未收,这铁锅里还有铁水。”
“嘿,还真是呀。”季飞扬瞧着这里阵势齐全,灵机一动就开始剥下外袍,缠绑在腰间。
他取来厚厚的棉手套,将铁水浇灌在铸模后准备打铁。
凌云一脸白痴地看着他,将随身带来的几套模具取出,指挥道:“那边是凝模的沙子,你等我下。”
他将木模灌满沙子,再制作出老虎爪的沙模。
季飞扬哈哈笑道:“不愧是你凌云。木匠、铁匠,都是匠人啊。”
两人旁若无人般铸模等冷却,那边凌飞回府遍寻不见人,急得都要动火了。
晚间,华灯初上。
这铁匠铺还传出叮叮当当地响声。
一个高壮少年快跑进铺子,看着在忙碌的两人,撸起袖子道:“我回来了,打什么?这是……老虎爪子呀?我来吧。”
凌云朝满头大汗的季飞扬道:“他就是老板,甲子。”
季飞扬哈笑了声,一把箍住楚甲子结实健硕的肩头,玩笑道:“兄弟,你这肌肉练了多久?我自诩俊美,比起你,好似还差了点。”
“嘿,打铁打出来的。我一把子力气不能上阵杀敌,便要找地方使,就开了这铺子跟前老板学打铁。后来,老板回乡下,我就将铺子盘过来自己打。”楚甲子一锤子一锤子敲下去,声音好听且有力。
他的锤子像是有生命力,每一下都让手中的精铁按想法偏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