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里,她吓地冒出一身冷汗,出口就道:“大胆……”
莺歌发出一记欢愉的笑声,扭动腰身如蛇般游入地上。
她扬起修长滑腻的脖子,像是吐着蛇信般得美人蛇,仰视自己的主人:“世间的‘正人君子’都会像殿下这样大声地呵斥奴家们,但‘君子们’的身体却很诚实。殿下,真可惜呢,你不是男子。不然,现在的你该是像他们一样,一边骂着大胆,一边会把诚实的手和目光伸向奴家,让奴家彻底为你的欲望展开身体……嗯……”
莺歌营造出的动情目光在金簪绷紧的脸色上滑过,双足在地上一点,翻了个身,侧躺在金簪的身边,幽幽道:“今日倒是玩得尽兴。”
金簪侧眸看着她,散了提起的心。
她发现刚刚竟然向莺歌跪了……环顾琉璃镜中狼狈的女孩,她一下子跌坐在地,莫名地抱紧双膝,试图以此平复内心的无错、燥意和某种不熟悉的冲动。
莺歌细细地瞧向金簪仿佛受了委屈的面色,想拍拍她安慰这个不懂情事的女孩,却只敢拍在地面。
尽兴过后就是落寞,落寞会引出丢掉的理智。她怕这个太女暴起杀人。
“殿下,这里只有我们两人,没人会说出你刚才的窘态。”
然而,金簪想说得不是这些,而是道:“天下的男人真得都是这样吗?”
“呃……”莺歌忍不住捂住嘴,想要笑又不敢。她见金簪侧眸望来,颔首道:“不说一百个里全是,但九十九个半肯定是。”
“……那还有个半个是什么?”
“老和尚吧。有心无力,算半个。”莺歌理所当然道。
金簪默了下,深觉刚才的自己像是个大傻瓜。
她哼了声道:“你若要比斗舞,咱们堂堂正正比过。我不信比不过你,但不是你那种……那种……舞蹈。”
“嘿。殿下……舞本来就是取悦之姿。上古的祈神舞,不是人想要取悦神灵吗?如今,无论是宫廷、还是教坊司的舞,不也是取悦观者吗?什么能达到最快的取悦方式?那就是情。直白点,情的欲望,做的欲望。
若按梵阆那性子,定是会说:不同的场合、不同的观者,动的情自然不一样。然则,殿下要得大爱之舞,奴家可没有,想来梵阆即使真有,也表达不尽此情。”
莺歌说着已经起身,扯下粉色的纱衣,捞过肚兜后穿上。
她见金簪撇开脸,又起了逗弄她的兴趣,故意将身体蹭向金簪的手臂,玩闹道:“殿下摸摸,很舒服呢。”
金簪挪了下身体,却发现自己的胸前被偷袭了。
她一把捂住胸前,喝道:“你做什么?”
“唔,正在长大,以殿下现在的年纪继续保持住,以后一定比奴家得还壮观。”
“你……”金簪自然不可能像普通女子一样大喊对方“无耻,”,何况莺歌还是个女子。她的应激反应启动,想着:孤第一次知道壮观这个词能形容女子这地方。
她突然生出一股强烈的羞涩,通红张脸,试着起身去捡丢掉的外袍。
莺歌已经穿戴整齐,反观金簪整理裙袍的动作,笑道:“这是女子的自豪之处,殿下不必羞怯。大有大的妙,小有小的好。无论怎样,这地方乃是一处莲房,哺育生命之地。不仅男子喜欢,女子更爱。多少女子想要一尝母亲的夙愿,恐怕终生都不得呢。”
金簪细带的手一顿,看向莺歌,目光落在她的双峰。
她的脑海里全是不慎扯下莺歌肚兜细带后乍现得惊人一幕。她暗吸口气道:“以后少来舞房,时机到时,孤自会送你出宫。”
莺歌看着兀自离去的金簪,玉手杵在润尖的下颚处,笑道:“梵阆倒也值了。对了,殿下……”
金簪在门帘前驻足,侧身等她说话。
“您不知道梵阆有一个弟弟吧?他啊,也在宫里呢。”
金簪震惊地侧身,看向莺歌,等她说出来。
“那人殿下见过的吧?他叫何丰,被帝王封为风神的何丰。”莺歌走至门口,向金簪款款行礼,而后离去。
金簪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寝殿,坐在案几前对着多宝盒发呆。
她想起在乾明宫前撞见何丰时他的慌乱……想起素来谨慎的梵阆竟会同帝王的宠娈有了交集……过往诸多的细节一一在脑海里浮现。她默默地垂眸,敛下幽光,喊道:“杜鹃……”
待杜鹃进来,金簪吩咐道:“孤记得父皇东行没有带上何丰,你去查下他现在在哪里,又为什么没有跟去东行。”
“是。”杜鹃不知太女为何对何丰有兴趣,转身要走,又听金簪道。
“等等,你帮孤……算了。此事孤来办。”金簪挥退杜鹃,凝目在手中的多宝盒,动手拆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