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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待的实在没意思,晚上和江霖生视频也有点提不起来劲儿,他看着她屋里装饰的变化,问她:“你现在在什么地方?这里好像不是你卧室。”
“不是啊。”宋伊还不打算告诉他她回来的事,等她过两天直接去找他给个惊喜,随口胡诌,“我去找朋友了,这是我朋友的卧室。”
“哪里的朋友?”
“干嘛?查户口啊?”
“不是。”江霖生担忧说,“我怕你去……”
宋伊抢话:“怕我不跟你说一声,就自己去了?”
江霖生点头,“嗯。”
“我什么时候食言过,我都答应你了,不会忘的。”宋伊手指缠着胸前头发,笑盈盈问他,“你今天想我没有?”
“白天没有,白天太忙了,下班后想了。”
“昨天呢?”
“想了。”
“前天呢,前天有没有想?”
“有。”
“真诚实。”宋伊笑说,“诚实的孩子有糖吃。”
去平城找江霖生之前,宋伊想起来他之前说的截肢的父亲,自己开车想去见一眼。
这么多年过去,他家具体的住址已经记不住了,只记得在一块破旧的地方,而那地方这么多年过去,还没有拆迁,已经成了老城区。
她自己开车胡乱转悠,觉得这地方还挺大,到处是街道胡同,很容易转迷路,到傍晚下班时间,街上还堵的都是车和人。
在车里坐着等了一会儿,见前面没一点要动的想法,宋伊降下车窗,外面嘈杂的人声和着风声一齐钻进车内,听着吵吵嚷嚷的,像是在吵架。
别是出什么事了吧。
这么多年锻炼出来的本能,宋伊下意识拿上随身带的相机和记者证推门下车。
挤开都是看热闹的路人往里走,宋伊看见一个头发灰白的男人坐在店门口的躺椅上,腿上盖了张薄毯,手里拄的拐杖盘得油光锃亮,离他一拐杖远的地方躺着一只大白鸭,两拐杖远的地方站着一男一女,看起来三十多岁,双响炮似的一句接一句骂,污言秽语不堪入耳,比宋伊初中时班里的小男生骂老师骂女生还要难听。
她皱着眉头强忍不适听了一会儿,好像是男人打死了夫妻俩当女儿养的宠物鸭,死不认错,而男人老婆跑了,儿子也不养他,还是个残疾,脾气古怪,周围邻里都躲他躲得远远的,像个怪物在这里生活,夫妻俩就揪着这点车轱辘脏话滚着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