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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霖生摸摸鼻子,不在意笑,能留下就好。
饭吃得太饱,宋伊坐在椅子上不想动,江霖生收拾盘子碗筷进厨房放洗碗机里。
她左手哒哒点在桌上,右手拿着江霖生刚洗好的新鲜樱桃,咬一口满嘴爆汁儿,舌尖卷进嘴里慢慢嚼,空掉的手掌托起下巴,眯眼望着在厨房里打转的高大身影,半晌,缓缓蹙起眉尖自言自语,有点明白却又十分觉得不可思议:“初恋真就这么让男人忘不掉?”
她自己的初恋,别说还怀念喜欢,现在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儿她都记不住了。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世界上那么多世纪性难题,她一个能参透的都没有,还是去看她的报纸去吧。
宋伊端着没吃完的樱桃起身,揪着细细的小把放嘴里,咬走一圈的肉,再将把连着小核的把丢进垃圾桶,嚼着满嘴甜滋滋的果肉身心舒服地咽下去,好久没人给她洗过水果吃了。
书房堆着今天买回来的报纸,今晚的前半夜就让这些报纸陪她度过了。
十分钟后,书房门被敲响,江霖生略闷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宋伊喊一声:“你还病着呢,早点去睡吧。”
喊完过一会儿,门还在敲,宋伊被点醒,隔着这么厚的门,他耳朵应该听不见,过来找她可能也没拿手机,认命地起身打开门,对着他这张脸说:“不用,你还病着呢,早点去睡吧,对了,我明天六点起床,你六点十分……”
她一张樱桃小嘴不停地说,他却一脸迷惘,低头凑近她的脸。
宋伊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后退一步,扶着门边的手也想关上门,突然听见他说:“……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宋伊不禁疑惑蹙眉,他们俩就四步远的距离,比刚才的饭桌还要短,怎么可能听不清。
江霖生解释说:“洗碗机的噪音有点大,我耳朵现在还嗡嗡的。”
宋伊一想还真有可能,他耳朵还在恢复期,真有可能被吵到了,懒得回去拿手机打字,走近一步,踮脚抬下巴,想凑近他耳边说,他却忽然转头,宋伊感觉自己的唇突然擦着一个温凉柔软的东西过去,额头也被他眨眼时的眼睫毛痒乎乎地刷了下。
她呆愣一秒,迅速回神抬手将江霖生的脸推到一边,向前走近的那一步退回去,转手大力关门。
可江霖生就在门口站着呢,她刚才走近的时候他也往前走了一步到门里面,现在门卡着他的腿动不了,死劲推也推不动。
宋伊怒瞪他:“江霖生!你什么意思?退后!我要关门了。”
江霖生又是迷茫询问:“你怎么关门?”
宋伊不信他不知道,看他现在这样子也不会愿意退回去,她气得不能行,她让他住进来,他竟然想趁机撩她,太可恶了!
她干脆把门敞开,指着他的脸瞪他,反正他听不见,随便她说:“我告诉你江霖生,你什么意思我心里面一清二楚,看在你为了救我耳朵受伤的份上,我愿意收留你几个月,但我是绝对不会再和你……”
江霖生只是睁着一双漆黑茫然的幽沉眼睛低俯着她,稍稍侧耳,似乎是想听清她说的是什么,耳朵旁还有粘了半个月胶带的白印子,宋伊声音越来越小,心里莫名开始发虚,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