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候着一身蓝色广袖长袍,身形挺拔,长发用一根素簪绾在脑后,谦和温润,年轻的时候也是安城有名的少年郎。
“我的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都怪为父不好,没保护好你!”文安候看着女儿,伸手摸了摸女儿的额头,还好高热已经降了下去。
文安候府看似荣光无限,但文安候却很清楚,树大招风。故而哪怕太后出自文安候府,大权在握,文安候也从不踏错一步,端的是清正廉明,矜矜业业,为的是保全候府,也为了宫里的妹妹。
“女儿已经好多了,让父亲跟着担心,是女儿的不是!”祝卿安贪婪的看着父亲。
记忆还停留在上辈子,父亲被诬陷贪污,她见父亲的最后一面,是在脏脏昏暗的地牢中,父亲形容枯槁,却依旧担心她,一句句都是对她的不舍和挂念。
如今瞧见安然无恙的父亲,祝卿安只觉着庆幸。
她不知为何自己会突然回到曾经,不懂时光怎么会倒退,但她再也不会让那些痛苦再次发生,这一次,她定要保护好身边之人。
“胡说!身为父亲,担心女儿那是天性!”文安候看着女儿精气神似乎好了些许,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仔细叮嘱望舒和浮光伺候好祝卿安,有任何不妥连忙去寻他,毕竟文安候还有差事在身,文安候这才离开。
前脚踏出女儿的永福院,文安候就朝着身边的管家询问“夫人,没有派人来询问郡主安康吗?”
麦管家微微摇头,表情一言难尽。
“真是好得很,昨夜卿安病的厉害,府邸里谁都知道她病了,当娘的却不闻不问!你说,她怎么能这样狠心呢!”文安候深深叹息,眉目里都是疲累。
麦管家不语,主子的事情又岂是他们这些奴才能够多言的,更何况两位主子的事情已经一二十年了。
永福院内,祝卿安在浮光的搀扶下坐起身来,望舒端着煎好的药跪在床边。
“郡主,良药苦口”望舒劝道,这些年,她们伺候在郡主身侧,知道郡主怕苦,平日里有个头疼脑热的,喝药难得很,每次都是太后亲自哄着才不情不愿的喝一口。
可这次祝卿安却是丝毫犹豫都不曾,直接接过药碗仰头喝尽。
“郡主?”望舒极为诧异。
祝卿安将药碗递给望舒,接过浮光递来的帕子压了压嘴角,这药再苦,哪里有上辈子的回忆苦。
“郡主昨夜发了高热,侯爷听闻后一夜未眠,今早的时候,门房那边有人给郡主送了东西,听闻是忠义王送来的!”浮光说着,将一个小巧的盒子拿来。
“忠义王?”祝卿安不知忠义王要送自己什么东西,但她还记得,上辈子最后的赢家可是这位看似被边缘化的忠义王。
这辈子,她自然想要和忠义王交好,以此来保护文安候府,保护姑母,保护沈时新。
哪怕重生,但祝卿安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她并不是聪慧无双的女子,计谋平平。若是想要护住自己所爱之人,首先就是要让姑母平安无虞无病无灾,只有姑母在,那么文安候府就会屹立不倒。
而另外一样就是忠义王,这位最后的赢家,只能交好。
祝卿安打开了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