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问道:“秀丽又回来过吗?”
房氏摇摇头,府里也有过其他告老出府的下仆,大多在出府之后,逢年过节还会进府给她磕头,房氏出身高门,庆王府最不缺的就是银子,所以房氏对下仆一向大方,但凡是上了年纪的,全都会给一笔养老银子,有的甚至赏个小院子。
她给秀丽的养老银子,是别人的两倍,这还不算这些年来,秀丽在她身边拿到的赏赐。
且,秀丽与她的情分,和别人是不一样的,秀丽是她的陪嫁婆子,是她从娘家带来的。
可是,秀丽自从出府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过年的时候,府里来了很多以前的旧仆,可却没有秀丽。
房氏也打听过,却是没有一个旧仆知道秀丽一家的下落。
房氏初时还觉得很奇怪,后来一年年过去,时间长了,她便把这件事给放下了。
今天见到余萍儿,她这才重又想起秀娟和秀丽,秀娟一家的死便已经很蹊跷了,而秀丽后来的表现,现在想来,也同样不正常。
此时余萍儿的双唇被沈凝用桃木簪钉在一起,她不能说话,可是一双鬼眼却瞪得快要流出血来。
沈凝对青烟说道:“把她看好。”
接着,沈凝手指微动,那支桃木簪便回到她的手中。
余萍儿终于能开口讲话了,不过刚刚被桃木簪支配的痛苦还没有散去,余萍儿畏惧地看看沈凝,不敢造次。
沈凝问道:“秀娟一家都是死在你手上的?”
余萍儿一下子来了精神,梗着脖子,大声说道:“没错,是我干的!带走我孩子的就是秀娟,她活该,她害得我们骨肉分离,我就让她儿子和她团聚,还有她男人,一家团聚,哈哈哈!”
余萍儿笑声凄厉,房氏吓得几乎晕死过去,强撑着让自己站好没有趴下。
沈凝皱眉,又问道:“那个秀丽呢,她们一家也是被你害死了?”
余萍儿冷哼一声:“那倒是没有,她看到秀娟死了,她去我的坟前磕头,还让她儿子每隔几日便去给我烧香送纸钱,她还在家里给我供了牌位,求我放过她,放过她一家子,我能有现在的鬼力,也多亏她的供奉。”
“那,那她为何不与我联系?”房氏惊恐地问道。
余萍儿白了她一眼:“她不想像秀娟一样,一死死全家,所以她为何要去见你啊,难道不想活了?”
所以人家根本就不是失踪失联,人家就是躲起来不想见你,也不想见和你有关的所有人,人家一家子手里有钱,关上门清清静静过自己的小日子不香吗?
房氏被余萍儿怼得说不出话来,用手捧住脸,低声哭泣。
表哥鬼想上前劝她,可又怕自己的阴气会伤到她,急得在地上直打转儿。
沈凝的目光落到最后出来的那个孩子身上,她问兰嬷嬷:“这个小孩你可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