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爷转过身来冷冷的看着他:“可不可能我不知道,但是你这个族长怕是当不下去了,怎么让我报官吗?”
报官!
对于乡下人来说,这两个字太大了。
陈贵连忙说道:“里正爷,这都是我们老陈家的家务事,不用报官。”
“家务事?这都杀人了,还家务事?如果你被杀了,你家里人不去报官?”人群里的毛家人纷纷说道。
里正老婆这时候终于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说道:“别报官别报官,大不了这个族长我们不当了让给别人!”
。。。。。。
就在这些人吵吵闹闹的时候,沈凝已经带着吴春芳和蔡英走出了灵棚。
“二姑娘,真的不管了吗?”吴春芳意犹未尽,她还想看族长一家丢人现眼呢。
沈凝摇摇头,乡下地方,宗族之法高过朝廷律法,里正也要顾及乡里乡亲,好在族长与李寡妇的丑事触到了陈家人的底线,族长是不能当了,且经此一闹,里正会护着陈秋宝和陈翠翠,陈家其他族人也不敢再打他们兄妹的主意了。
吴春芳气得直跺脚:“就这样放过里正一家,太便宜他们了。”
沈凝微微一笑:“族长老婆有子伤之相,她只有陈贵这一个儿子,所以这子伤便要落到陈贵头上,陈贵死不了,但定会重残。
而族长老婆自己眉心有杂毛,印堂窄,嘴角下垂,疾厄宫上有几道横纹,这是短命横死相,她命不长久,且落在水字上。
再说族长陈志才,他近期会有血光之灾。”
吴春芳和蔡英听得面面相觑,她们现在对沈凝佩服得五体投地,沈凝说陈志才一家子都会倒霉,她们绝对相信。
沈凝回到白凤城,次日晚上,她便又来到白凤河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香烛纸钱,放出陈翠萍,让陈翠萍饱饱吃了一顿,沈凝问道:“陈翠萍,你心中可还有怨?”
陈翠萍缓缓摇头:“刚死时是有的,可是在那墓里困了十几年,我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再世为人。”
沈凝点点头:“你能这样想就对了,如果担心忘不了那些不好的事,到时就多喝几碗孟婆汤。陈翠萍,祝你来世父母宠爱,夫君疼爱,子女敬爱,也祝你来世多爱自己。”
沈凝烧了黄纸请来鬼差,带了陈翠萍离去。
一点寒星落在手中,沈凝哈哈一笑,收了功德。
她把地上的香灰纸屑用脚尖扫进旁边的草丛,这才气定神闲地说道:“捉迷藏吗?出来吧!”
是的,就在刚刚,她察觉到有人走过来了,只是那人脚步极轻,不仅她有察觉,鬼差也吸了吸鼻子,只不过鬼差自认除了沈凝,没人能够看到他,因此也懒得提醒。
沈凝话音刚落,一条黑影便从树后闪了出来,皎洁月光洒落在那人的身上,如同镶了一道银边。
沈凝微微歪头,虽然她早就猜到出来的会是谁,可是真的看到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时,她还是有一刹那的愣怔。
“好久不见。”那人说道。
“嘿嘿,好久不见。”沈凝笑容讪讪,有一种又又又被人抓包的尴尬。
“你学过道?”男人的声音宛若深秋的河水,冰冷而清澈。
“是啊,学过。”沈凝没有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