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抬眼扫了下那条墨色的领带,心想这可不是盛璟的风格。
她从不是稳中求胜的人,她要的胜利必然是从一场豪赌当中,将对方权利跟财富悉数瓜分强占,使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而且好端端的,她给自己送礼物又是什么意思?
她可不是会讨好别人的人。
眼下是他这边出了岔子,她更加没有送礼的理由。
大抵是江秋病急乱投医,死马当活马医,想出这么个馊主意来的。
但此时沈辞没有心思跟他计较欺骗的事情,满脑子都是昨晚上那些纷乱的画面。
如若这些事情不过是董蓿蓄意欺骗他的,他们之间并没有做出那档子事情,那事情就有回转的余地。
但是要真是,昨晚他一时没把持住,跟董蓿有了肌肤之亲,那他无论如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以盛璟的个性,多半会嫌弃他脏,不洁身自好,然后直接跟他分手。
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老死不相往来。
想到这些,沈辞拧着眉,满面寒霜:“叫你查的东西,查的怎么样了?”
“查出来了,结果显示,这些瓶子都没有药物残留。”
“滚吧。”
听见这种结果,也在沈辞意料之中,他不会作困兽之斗,怀抱着微小的希望,祈求上天不会对他如此苛待而已。
但现实终归是残酷的。
日渐西斜,盛璟站在落地窗前,满身都是晚霞落下的霞光,给她曼妙娇娆的轮廓添一段绚烂镶边。
只是那双眼里有着金黄色的流沙,映着车水马龙的街道,人流如织,却知道楼下再不会有位俊美风流的公子哥手捧玫瑰等待她的到来。
沉凝的眉目当中如有一拢被雨滴打湿的蛛丝,湿漉漉的,缠绵又哀愁。
徐笑见盛璟似乎情绪不高,便笑道:“盛总,下班了。”
盛璟方回过神,淡淡的一笑,如一片落叶轻轻划过绿涛,溅起一圈微微打皱的涟漪,像少女的纱裙般轻薄。
“知道了。”
对于老板忽然的温柔,徐笑表示有些吃不消。她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
打电话给江秋,却是关机。
此刻的江秋可不像她已经下班了,他现在正在艰难的加班当中。
别说电话了,连屁也不敢放一个。
就房间里肃穆的气氛,还有沈辞那黑云压城的脸色,都让他诚惶诚恐,只好先保住饭碗之后再跟徐笑道歉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辞沉着一张脸,全然不似从前的礼貌疏离。
他递出一只手机给董蓿打字。
董蓿小手忙活着,因为害怕和慌张微微颤抖着,像是打错了好几个字,打完又删除,显得分外紧张无措。
沈辞微微蹙眉,“说实话。否则现在就出去。”
董蓿听了更加惶恐,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任谁见了都要不忍心。
沈辞却不为所动,神色跟进门之前毫无不同。
董蓿:“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会这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这就是你的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