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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了吧。”
陆京航把手机递给她,温杳看清来电人时瞬间清醒。
她手脚轻慢地从他怀里钻出去,借口去洗手间悄悄披了衣服出了卧室。
走到阳台,温杳清了清嗓子才敢接通电话。
“言队长。”
那天温杳出院的时候她趁陆京航去取车,和言斯晚打了个照面,她做了个电联的手势。
言斯晚顿了一下,很明显,他不想她卷进来,陆京航显然也不想。
但是她说了一句话,言斯晚还是和她交换了微信。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跟进任凯的案子。
但是她意不在此。
电话那头言斯晚沉默了几秒,语气平静地开口,“任岳的诊断报告出来了,你方便听吗。”
她站在阳台,阳光毫无遮挡地洒在她身上,通话时长显示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她戴着蓝牙耳机平静听着,手上的手机一点点变烫。
温杳呼吸放缓,她扭头透过窗帘看着毫无察觉安静熟睡的陆京航,眼睛忽然热起来。
时间拨回一天前,言斯晚也是才刚接到精神卫生中心时隔了大半年的报告。
那位国际上很著名的医生给出的答复,任岳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目前可知体内有三个人格,其中一个性别为女,是女同性恋。她在接受医生治疗的时候被唤醒过,也坦诚了她对那些女学生所施行的强奸。①
任岳曾经说过他没有做过强奸的事,但是他疯言疯语,几乎无人会信。
言斯晚把这个案子告知美国的一位心理医生朋友,他说他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这个案子调查起来很费功夫,因为任岳身体的状况不好,接受一次咨询要过很久才能恢复神志。
再后来,他体内器官坏死,没熬到真相大白就断气了。
如今能拿到这份报告,可以说来之不易。
当天下午,言斯晚告知任凯这个结果,也明确的告诉他,任凯的死和陆京航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撒谎,女人怎么会强奸女人!”任凯不相信,大吼大叫着。
言斯晚平静道:“是,所以她占用了任岳的身体。”
她请求宽恕他,但是任岳从医院醒来逃走后不敢相信自己做了坏事,所以潜意识里他去找了陆京航,但也就是那天,他体内的另一个人出现,一直在谴责他,她没能阻止他自杀,所以酿成了悲剧。
“任岳可以不用承担法律责任,但你,已经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不可能……”
任凯觉得他的世界塌了。
言斯晚平淡地瞥了他一眼,吩咐好好看管之后出了审讯室。
电话的两端在言斯晚陈述完报告之后足足陷入了一分钟的沉寂。
温杳捂着眼睛,垂在腿侧的手攥紧,呼吸因为恐惧一点点变冷。
但却又因忽如其来的明朗而微微颤抖。
言斯晚知道这个结果很难让人相信,他刚想开口和她说这是有利的结果。
温杳咽了口水,艰难发问,“所以说,任岳的死是个意外。”
“本来就是意外,”他淡道,“如今这个结果,只是给任凯和陆京航一个真相大白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