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柏聿:“洛云蕖不是外人,母亲不必遮掩。”
夏侯氏没有否认,眼里有一丝淡淡的忧伤:“不提这个了。”
说着,夏侯氏便同洛云蕖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很快,夏侯氏的丫鬟朝露又进来了,对洛云蕖道:“我们夫人看姑娘衣服都打湿了,叫姑娘随我先去换一身衣服再来用膳呢。”
辛柏聿:“都忘了这事儿了,还是母亲细心,你且去吧。”
洛云蕖只得跟着朝露先去换衣服,没想到,到了那屋子,夏侯氏竟然也在。
“我为你找了一身粉色的裙服,也不知道你是否喜欢,只不过是凭着我的想象罢了,女孩子理应娇滴滴粉嘟嘟的。”
说话间,下人已经将挂了粉色衣裙的衣架推了出来。
洛云蕖看着那粉嫩的颜色,说道:“夫人费心了,只不过阿娘新丧不久,不宜穿红罢了,就素净的白色吧。”
夏侯氏:“我倒是忘了,真是抱歉,朝露你再去准备一套白纱裙来。”
洛云蕖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眼前的夏侯氏对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夹杂了怜悯,哀愁和幽怨,很难描述,既复杂又矛盾,但洛云蕖也知道,像如此有修养的夏侯氏,断然不会说出来的。
她们之间,隔着的是说不出的疏离。
但洛云蕖还是很感激,在换好之后,对夏侯氏福了福身子:“多谢辛夫人。”
夏侯氏微微点头:“洛姑娘客气了,作为聿儿的母亲,理所应当想到他的前面去。”
洛云蕖听出了弦外之音,但她装作听不懂。
结果,就在她要离开的时候,夏侯氏喊住了她。
“等等。”
洛云蕖回过头看夏侯氏:“夫人有什么同我讲吗?”
夏侯氏缓缓的道:“聿儿从小就是个特别善良的孩子,也从来不让我操心,他啊,看到可怜的人就忍不住想伸出援手,说什么要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这孩子颇有点自不量力,我劝他当以读书为重,为天下苍生计的事还轮不到他来管。”顿了顿,夏侯氏笑道,“我同你讲这些也没有别的意思,你们年级还小,不懂什么,尤其是聿儿,看着大了,实则是孩子心性,你,可千万别把他当回事儿放在心上。”
洛云蕖有点明白,夏侯氏这是在十分委婉的告诉她辛柏聿对谁都很好,对她可没有半点非分之想,说白了,是叫她不要胡思乱想。
洛云蕖也笑了,指了指自己的这张脸:“辛夫人说的很对,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想我还知道一些好歹,就不劳烦您挂心了。”
原来,一切的温和之下不过是深深地忧虑,可洛云蕖觉得夏侯氏有点担心过度了,在她看来,辛柏聿的确是可怜自己,但夏侯氏却担心,儿子对自己是男女之情,这……就有点离谱了。
洛云蕖从来都没有想过辛柏聿会喜欢自己,可是凭白被夏侯氏这么一点拨,不知为何,她的心情忽然就低落起来。
这说不清道不明的低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