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岑脸上满是“你确定?”的表情。
谁会连熟人都认错啊?塑料情吧?
容岑换了个问法,“既然赵纪生优良品格多,那他为何要想方设法搭上梁将军这棵树?梁象是太后的人,他不会不知道太后垂帘听政有意问鼎天下。”
“两种可能:第一,他知道,并且他还知道陛下无能,而他想升官,往上爬,就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后盾,陛下不是,摄政王和熙王他接触不到,那就自然是太后了。至少目前来看,即便叶氏已经覆灭,太后在无知百姓中仍有声望。”
“第二,他不知,他在赌,就像走投无路之人,纵是刀山火海也决心要趟一条路出来。陛下御驾亲征行事低调,除了京都众朝臣以及个别消息快耳聪目明的,州官几乎都无所察觉。又回到方才的话,他不知会有谁来,只能接触梁象试试。”
说白了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呗。
“赵纪生该不会是你的人吧?”容岑突然问。
她感觉极有可能诶,江允今晚一直在为他说好话。
江允看透她心中所想,“在下为他说好话不过是替陛下收复臣子。此人不够聪慧机警,但胜在一颗心纯。好玉需要打磨……”
他现下已然能直视陛下对他的怀疑了,反正她就没有不怀疑自己的时候。
说话,怀疑他别有所图误导人;不说话,怀疑他心怀不轨憋着坏。
“那你方才为何哄骗他说宋将军是叶氏的人?”容岑又问。
江允分明早就知道外头有人,却写了个叶字诱导肖廉读出来。
“哄骗?宋将军没被叶氏收买吗?”肖廉挠了挠头,“那我们明日还去逸州吗?”
江允反扣杯盏:“自然要去。陛下可是下足了饵,不去如何捞得着大鱼呢?”
所以宋将军是谁的人?
容岑灵感一闪,想起近来被她忽略得彻彻底底的另一个派系,熙王。
皇叔无心那个位置,但熙王可不一定。瞧着是清风霁月、与世无争的一个人,但内里心气如何,只有他自己才知晓。
即便他当真表里如一,那皇贵太妃呢?一个受尽先帝恩宠盛而不衰的女人,怎么可能没有野心。
“该睡了吧?明儿还有群架要打。”肖廉赶客,“你们要不去自己房里接着说?我反正困了。”
他打了个打哈欠。
约莫已至亥时的尾巴,外头静悄悄的,依稀还能听见四个憨憨的打呼声。
两人不再言语,抬步就走,干脆利落。
容岑本以为今夜还能碰到那个自称是神的东西,想着套套话,顺便兑换剧情。
结果却一夜好眠,无梦到天亮。
旭日东升,依旧是个大晴天,一行用过早膳,逛了逛赵纪生治下的汤州,见识一番风土人情。
容岑才发现,除了风乱刮,土喜欢往口里吹,其他竟然都还挺好。
真别说,赵纪生干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