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淼骑着马奔行了几十里路,带着张荣还有朐县新任县令以及一众州衙和县衙的差役、捕快另外还有徐淼自家的护卫赶到出事地点的时候,看到的是大片的农田之中,一片焦黑,有些地方还在冒着烟。
田里原来已经发黄快要成熟的麦子现如今都化为了灰灰,那些农田的主人一家都跌坐在被焚毁的农田之中,一个个满脸乌黑,哭的是声嘶力竭,一边哭一边破口大骂,骂那纵火之人是杀千刀的,这是想要把他们给活活饿死呀!
当看到徐淼一行官府的人赶到的时候,田里大批惊惶的百姓都纷纷围了过来,跪在了路上挡住徐淼一行人的去路,哭嚎着请徐淼为他们做主,一定要救救他们,这一季夏粮,对他们来说是救命的粮食,除了要交税赋之外,下半年就指望这一季粮食来养活一家子人呢!
徐淼拧着眉头扫视着那些被焚毁的农田,估算着过火的面积,摆摆手道:“尔等先不要哭闹,事情已经发生,本官自不会弃尔等不顾,自会予以赈济!都先退到一旁!
这里是谁指挥的救火?出来答话!”
那些百姓听徐淼承诺会继续给予他们救济,于是这才止住了悲声,抹着泪退到了一旁,不敢再继续哭闹了。
这时候闻声有一个满脸被烟火熏得乌黑的男子走了出来,拜倒在徐淼面前,徐淼打量了一下此人,因为他满脸乌黑,胡子眉毛都被烧焦了,头发也被烧的所剩无几,剩下的头发也被烧焦了,乱蓬蓬顶在头顶。
他的手和胳膊上也是乌黑一片,手上看起来还有被烧伤的水泡,身上的衣服也被烧的烂糟糟的,分不出颜色,看起来十分狼狈。
徐淼打量之后,也看不清他的长相,故此也判断不出此人多大年纪。
“小人参见大人!小人胡正,乃是这胡家村的村正!今日是小人带人在此扑火!”
徐淼看了看火场边缘,对他问道:“做的不错,你是如何知道割出一条隔火带来救火呢?”
那个胡正连忙有些惶恐的躬身答道:“回禀大人,在下小时候,家祖曾经给小的说过,早年他那一辈年轻时候,也曾经遇上过这种事,就是村中的一个老人,让他们抢先在下风处割掉了一片田里的粮食,阻断了火势!
今日小的发现火起,无法扑灭的时候,便想起了家祖说过的那件事,带着人在下风的地方抢先割了一片天地,挡在那里才阻断了火势!这都是家祖教的!”
徐淼点点头道:“果真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一辈还是经验老到!做的不错!如若不是你这次果断的话,恐怕此次大火损失会远超现在!
来人,记他一功,回头给予重赏!”
有书吏连忙点头应是,记住了这个胡正。
接下来徐淼令这胡正带着他们寻访了一番,很快就有人从一个早起下地的农夫那里询问出一个可疑的事情。
那个农夫说他早上睡不着,起来的早了点,想想地里的粮食马上要收割了,想要到田里看看今天是不是能开镰了。
他刚出村子的时候,看到几个人影匆匆向着海边去了,等他转过头就发现远处地里起火了。
于是他连忙回村里喊人救火,结果等村里人出来的时候,火已经彻底烧起来了,他们拼了命的扑火,最后还是在村正胡正的带领下,在下风处抢割了一片麦田,这才算是堵住了火势蔓延,两边再派人扑打,这才控制了火势。
刚才只顾着扑火,他也没有想太多,这会儿才想起来,起火的时候,那几个鬼鬼祟祟的朝着海边去的人,应该就是纵火之人。
众人一听,都顿时恨得牙痒痒,一个个破口大骂了起来,想要知道那杀千刀的混蛋为什么要纵火烧他们的粮食。